狐一这下不顾害怕,有一口无一口地呛着水往姜如玉那边跑去,水愈渐深了,狐一艰难的开始在水里划着爪子,浪花不断将小小的它往回带,它还是不停朝那团越来越小的水花划着水。
终于,姜如玉等到了狐一。
他脸涨的通红,站起身不停咳嗽,刚刚憋气时为了看狐一的情况呛了好几口水,望着已经游到他身边的狐一,嘴里略苦的咸也变成了另一种味道。俯身抱起狐一,举过头顶,狐一甩了甩身上的海水洒了他一脸。
“汪汪汪”狐一欢喜的摇着尾巴,两个爪子不时重复着划水的动作。
“狐一,我知道你可以的”姜如玉重新把它放回水里,自己也一同进去,准备游回岸边。狐一生疏的划着水,途中还是呛了几口,姜如玉在一旁缓缓地跟着它。
狐一到岸边时,已然筋疲力尽,朝前跑几步却一个趔躇摔在沙滩上。姜如玉立马上前把它抱起,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的头,拿衣角去擦它湿漉漉的脸。
姜如玉找了块芦苇丛,把书拿出来躺在沙上,给狐一喂完一份狗粮之后,它静静的将头倚在姜如玉腿上,渐渐睡着了。
肆
姜如玉是被狐一舔醒的,他看着手边被海风吹着不断翻页的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天边渐渐有了晚霞,姜如玉收起书起身回家。
回到家时,发现大门前停着一辆皮卡车,一颗小樱花树叶随着风晃动。
林君领着几个人从花园出来,“刚刚那个地方方便移进去吗?”
“没问题的!”师傅说着爬上车准备把樱花树卸下,那株樱花未及一人高,为了保持水分养分,根部的原带土壤很大一块。
林君才发现车后的姜如玉,“如玉,麻烦你去叫一下艮儿,叫她直接到花园里来”林君满颜欢喜,这株松月樱不久前才培育出来的新品种,可以适应海边的台风天气。因为还在实验阶段,应该是这整个地区唯一一株了,艮儿一定会很开心的。
姜如玉应下,向钟离艮房间走去,敲钟离艮的房门,过了好一会钟离艮才来开门。
“有什么事吗?”姜如玉不经意一瞄,钟离艮扶着门的手,手指头一片嫣红。
“花园去一趟吧,林阿姨在那儿等着你”姜如玉往后退一步,示意钟离艮出门。
到花园时,钟离艮才发现,等着她的,不止林君一个,还有手里拿着铲子的姜龙天。
他们身边,是一株松月樱,她曾在书中看过,开于四月的晚樱,会随着花绽放时间的推移逐渐由红变白。她问过林君,可以在家种松月樱吗,但是松月樱适应不了海边的台风天,种它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艮儿,如玉,快过来,我们一起种下它”林君看见他俩,朝着他们笑着招呼,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起种下这株晚樱。
一起将松月樱种下之后,钟离艮用手轻轻的抚着树干,俯身仔细去看着马上要冒出的新芽,眼睛觉得涩涩的。
“谢谢你,林阿姨”钟离艮转身抱住林君,这个十年来给钟离艮所有妈妈的爱的女人,本来姣好的颜容如今已经添了好几条皱纹。
“不用谢,我们的木牌呢?还在吗?”林君轻轻拍着钟离艮的背
“在的,我马上去拿”钟离艮从她怀里出来,转身立马跑回房间拿来木牌。
“如玉,你来刻吧”姜龙天叫过一旁的姜如玉,他之前在纽约学了几年的木雕,姜啸天在他十岁的时候专门老师安排学的,说是无论怎样都应该要了解了解中国文化。
姜如玉回房把雕刻刀拿下,不一会木牌上就出现了三个手拉手的小人。林君,姜龙天,钟离艮,每个人的特点都在短短几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如玉,你还没雕完吧?”姜龙天接过木牌,看了一眼又还给姜如玉,姜如玉听出姜龙天的言下之意,在姜龙天旁边刻上了自己。
钟离艮痴痴的看着一块普通无奇的木牌在他手里大换了模样,姜如玉,越来越像是个迷。
“我来,我再来刻一块”钟离艮抢过姜如玉手里的雕刻刀,没几下功夫刻出来,六只小狗,歪歪曲曲的全靠大小分辨哪只是哪只。刻完后还一本正经仪式感十足的的把木牌挂了上去,身后林君挽着姜龙天忍不住笑了。
姜如玉看着钟离艮这样,浅浅一笑,将手中的木牌挂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