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姨娘唯方氏马首是瞻，翠儿说白了就是方氏的人。

方氏默了默后，笑道：“办不成就帮她一把，白姨母是客人，上门做客的，有心愿，我们作为主家，就帮她心愿达成也不是不可。”

“这样翠儿是肯定能把东西买回来了。”冯姨娘也掩嘴轻笑。

两人颇为自在，相谈之事仿佛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寻常小事。

——

翌日一早，程宜安在桂枝的服侍下已经穿戴妥当。

起这么早不为别的，是为了去程砚书那儿一起用早膳。

程砚书如今已经去国子监报到，没办法，君老先生在他回京后第二日就把他叫到了国子监，好让他顶替位置教书。

程砚书在作为教书先生一事上也格外勤勉，每日早早起来，就为赶着能早点去国子监。

程宜安到的时候，程砚书正好摆了早膳，意外女儿来得如此早，更是掐着点到的。

“再去备筷。”女儿来了怎么能不让她一同用膳。

“就知道父亲是这个时候要用膳了，安儿就想着来给父亲送一道佳肴。”

程宜安让桂枝把一道甜羹给端上来，他们一家住在翠竹苑，人手又带得足，厨房都是单独分出来的。

他们父女俩吃惯了在柳川一直用着的厨娘，回京后也带了回来。

程砚书一大早并不太喜用甜食，但这是女儿特意送来的，也就让桂枝给他盛了一份。

尝了后，程砚书盯着甜羹有些许出神，“这味道……”

他是尝到过的，在很早很早之前，他最爱的新婚妻子亲自下厨。

程砚书珍视得一口一口吃下，“这是……她做的？”

程宜安知道这个她是谁。

父亲还当是白姨母才能做出来与母亲手艺相同的味道。

程宜安摇头，“怎么能是白姨母，是蒋厨娘的手艺，一直都是。”

后面几个字说出来，程砚书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自己在柳川一直以来觉得味道同亡妻相似的吃食，不过是被白姨母冒名顶替了。

根本就都不是白姨母做出来的，是家中厨娘能做出来的味道。

因为蒋厨娘正是白若素带来的陪嫁，白若素喜欢下厨，就是跟着蒋厨娘学得厨艺。

什么都是白岚做得吃食，不过都是作假。

前世的程宜安把程宜嘉都当亲妹妹，对白岚的姨母亲情更不当假，为了讨好母亲的妹妹，也想过撮合父亲跟白岚。

白岚撒谎说那些吃食都是她做的，以此来博得程砚书的好感，程宜安也傻傻得帮忙做了隐瞒。

换在这一世，不会再让程砚书能在白岚这里看到任何白若素的影子，从而让白岚这人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