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直一时不敢轻易答应,他身在柳川,并不是不知道京城靖安侯府的那些事,但只要一想到这事是要涉及一位世子爷啊,他一个知州顶什么用。
程宜安哪里看不出刘直的为难,“叔父不用担心,留下顾世子不过也是让他能有更多的时间逛遍柳川,这可是好意,柳川有无数好风景,顾世子能在柳川修养身心可不就是为了他好。”
程宜安如何说,刘直都顾虑重重,要说远在京城靖安侯府的一些传闻,他是有听说过,但这也是几个相熟的官僚在小聚的时候给大伙带来的京城最新动态。
他们虽然是外放的官员,可也时时留意着京城的局势,毕竟谁都幻想着有朝一日还能回到京城,对京城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岂不是两眼一抹黑抓瞎得很。
可程宜安又是从何知晓的,她一个只生活在柳川的闺阁小姐,是如何触及到靖安侯世子的事。
且瞧着这就是明显得针对顾世子去的,这侄女何时同顾世子有瓜葛的?
程宜安瞧出刘直的犹豫不决是在担心什么,而她也早已找好了说辞。
“叔父有所不知,此番父亲带我们回京城,虽说荣国公府是我们的家,但毕竟是多年未归,回去就是物是人非,为了能在京城立足,父亲需要在京城得一些有权势的人物庇护,毕竟叔父也知道,荣国公府有老夫人在,是否还有我们二房的落脚之处,叔父比我们更清楚老夫人的为人,如此就需我们自己想办法。”
刘直想到他那位姑母,也难免唏嘘,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姑母的手段,那可是绝非善类的一老太太。
他看向程宜安的目光不免也带上了一些心虚,之前他也是帮凶来着,原本在姑母跟程宜安一家之间还摇摆不定,他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最难做的就是他,但在看到程宜安抛出的诱惑时,他就做好了决定,不管他姑母如何,显然同程砚书一家交好,他能得到的好处颇多。
一个白家商行就别说了,还有程砚书的明渊先生身份呢。
他小儿子也快到了入学的年纪,虽然他作为知州青山书院不会不让他儿子进书院,但进了书院拜在哪位夫子门下那都是有讲究的,如果程砚书肯帮忙,小儿子的夫子就可以往好了引荐。
青山书院那么多学子,也不是人人都是明渊先生的弟子。
青山书院那么多夫子,也不是人人都是明渊先生。
能拜在程砚书名下是最好,但他们就要回京城去,看来是没希望了,好在小儿子还小,等他把功绩做出来,让上官提携一把,去做了京官,都在京城,小儿子就又有机会拜程砚书为师。
起初刘直是吃惊程砚书要带家人回京,这事可得先同程老夫人通通书信,但现在已经巴不得程砚书赶紧回京吧。
要不是有程老夫人这一层关系在,刘直还是很欣赏程砚书这位表兄的,确实是位百年难得一遇的良师,经过他指点的学子就没有差的。
以程砚书的能力,要是去了京城,招纳门生的将是京城最杰出的人才,如果小儿子还能与京城这些英才成为同窗,何愁前途。
为此刘直巴不得程砚书赶紧回京,好去给京城的皇孙贵族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