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葛老爷不甘心啊,凭什么一定要他掏银票?
他也不傻,别人能看出来的事他又怎么会不懂,那臭婆子就是以下犯上想陷害主子,可实力不够,被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反过来算计了。
说到底就是这小姐家中自己的矛盾,说起来他也可以算是无辜被连累的那一个,却全然忘了要不是他内心龌蹉贪图美色又怎么会被赵虎轻易说动。
他要是个行得正的,现在又怎么会惹上一身骚。
“这位小姐你看这毕竟是你府上的人,我们各退一步,我再赔一部分银子,剩下的烦请小姐自己承担。”葛老爷觉得他这样的做法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个小姑娘可别太过分追着把他当冤大头。
程宜安却是再次摇头,“我也说了,银票是葛老爷要挺身而出帮洪嬷嬷赔的,这边一出事葛老爷就出手阔绰地抢着付银票,看洪嬷嬷刚才扒拉着你都不舍得放手,还有赵虎是洪嬷嬷的孙子,他这可是一口一口叫着你饶命,想来这是熟人,既然是朋友,葛老爷讲义气帮扶还是美事一桩,主子跟好友之间,这个赔钱的机会小女不跟你争,就让给你。”
“就是,倒是我们还想问问葛老爷,你跟洪嬷嬷是友人怎么也不规劝着她一些,让她能把我们小姐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做奴仆的就该有奴仆的模样,还妄图打压府里小姐让自己当个主子,这是做梦做太久醒不过来了吗?葛老爷你把人带回去后,可要吸取教训,再不能跟这种货色当朋友,她还不起钱就让她卖身给你,有她卖身契在她就不会蹦跶了。”
白芍给葛老爷出谋划策的模样,像是十分替他着想。
但见葛老爷一点没有都为他考虑到这个份上了的高兴模样,白芍又插起小腰,“不是吧不是吧,该不会葛老爷你跟洪嬷嬷不只是友人关系,还是——那就难怪了,能出得起这么多银钱,是了,洪嬷嬷一定是葛老爷你的红颜知己,花重金博‘美人’一笑是吧,这戏曲我看过,台子上都是这样演的,然后知己处着处着就能住府里了,葛老爷这不就有伴了,甚好甚好,也能成为一段佳话,难怪葛老爷之前非要嚷着你付钱了就让欠钱的进你府邸,这是准备把洪嬷嬷纳回家做姨奶奶啊。”
“洪嬷嬷不是你奶吗,快叫吧,叫爷,虽然是新认的,但别认生啊,多叫几声你新爷爷高兴了,给你红包也不一定。”
白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赵虎身边,像是提醒他懂礼貌叫人,一脚踢在赵虎的膝盖骨上,赵虎只觉整条腿顿时一麻,然后就是能把他痛死过去的巨痛,要不是被人给反手扣押着,他就要捂着膝盖趴在地上嗷嗷痛苦,洪嬷嬷一样,俩亲祖孙谁也不站着了。
白芍这么一说,引起了围观百姓阵阵的嘻笑声,好几人没忍住更是大笑出声。
“这可真是比戏本子里唱得都要精彩,我还是第一次见戏里情投意合的主角是一对这把年纪了的年老苦命鸳鸯!”
“你这说的,谁讲了红颜知己就不能是个老的了?”
“不止老,还丑!这也能当红颜知己,让男人给她花那么多银票,不行了,我也要去找我的鸳鸯去了,别看我已经四十了,但我还可以,风韵犹存没听说过?”
百姓中不止有许多男人在讨论,白芍这一说词让不少性情粗放的中年妇女听了也都开始乐呵,她们虽然年纪大了,但不妨碍成为谁的红颜知已,甚至还大胆地对葛老爷叫嚣着。
“这位爷!那个也太老了,已经不好下口,不如你看看我,我比她还要年轻几岁,我也可以当你的红颜知己,只要你钱给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