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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母带着同样的怒气离开书房,没让程砚书亲口答应把管家权全部交给程宜嘉,回去了程宜嘉又得埋怨她。
她都跟嘉儿保证了,她出马就一定会把管家权从程宜安那里夺过来,可程砚书居然根本不听她的,她这么多年来守着他们父女几个,都不去嫁人,为了他耽搁了最好的芳华岁月,程砚书就是这样待她的!
程砚书压根不是个男人,没有心!负心汉!亏她还对他忠贞不变,换来得居然是在他心里她一点地位都没有。
白姨母气恨,不甘心自己拉拢不了程砚书那颗铁石做的心,她都可以容忍他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做个继室就行。
也就是她了还愿意跑这么远跟着他,一跟就是好几年,这就是没有感情,也该感激,在他心里头她没有个死人重要,她愿意接受,她都如此妥协了,所以怎么着也得娶了她给她一个名分不是。
她不要他的感情,给她当家主母的地位也是应该的,如果她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就不会允许一个未出阁的丫头片子把这府邸搞得乌烟瘴气。
程砚书就是没眼光,不会看人,被一个丫头片子给糊弄了。
白姨母越想越气,本以为怎么说程砚书再不喜程宜嘉,不给全部管家权,那给一半也是有的,谁曾想这种事还要经过程宜安的同意。
那丫头能同意就怪了,她就是个跋扈不能容人的丫头,根本见不得嘉儿比她好。
心里想着这些,突然在拐弯处一抬头就见到了在心里头不断贬低的人,也是吓了白姨母一大跳。
“姨母,你这是见鬼了吗?一惊一乍的。”程宜安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在转角阴影下若隐若现。
白姨母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并小声嘀咕,“还不是你人不人鬼不鬼得在那里吓人。”
她以为自己说得小声,但其实并没有控制音量,离她也有几步远的程宜安和白芍都听到了。
鬼吗?程宜安念着这两字,心中嘲讽,她们这些人也会怕鬼吗?
如果怕鬼,她还真不介意当个鬼,就让她们对她畏惧和害怕。
“这么晚了,你不回房,成何体统,莫非深更半夜你还打算出府?你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规矩?!”
白姨母见程宜安没说话,就又恢复了她在程宜安面前向来就趾高气扬的长辈架势。
她自认为是程宜安的长辈,张嘴就能教训她。
程宜安对她这种态度,前世一直顾念着她是母亲的义妹,不好为难,说到底看在母亲的份上也该孝顺,能容忍就容忍了。
“我看姨母才是最该出府的人,毕竟姨母你可是外人,府里招待不周就不留姨母了,不如我现在就找人给姨母挪个地方?”
程宜安就静静地看着白姨母,面上还带着微笑,只是看在白姨母眼中,莫名生出一股不寒而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