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宜嘉哭得太凄惨,让她不觉产生是自己愧对了这个妹妹,再不敢施上粉黛衣着鲜艳,使自己成为只是程宜嘉的陪衬。
她是空有美貌胸无点墨的草包,性格孤僻阴沉,而程宜嘉就不一样了,在她的帮助下,程宜嘉是名扬京城的才女。
她帮程宜嘉盛名在旺,程宜嘉却让她名声狼藉,更把她身患残疾不能生育大肆宣扬,无人敢娶。
就是知道真相后,更是愧疚她与自己不是血亲,依旧愿意退让弥补,换来的却不过是程宜嘉的反目成仇!
一想到程宜嘉不顾亲情,害死了父亲与外祖父,程宜安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这一世她绝不让程宜嘉能伤害到她真正的亲人们分毫!
被桂枝推着出了客房,程宜安一眼就看到了程宜嘉,她一身珊瑚色纱裙,头戴同色珊瑚珠钗,把所有艳丽颜色往身上套,生怕别人看不到她是目之所及最明亮的存在感。
一看到她出来,程宜嘉就担心上前,“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在隔壁都听到了你尖叫声,我很着急,但怕姐姐不方便,没有姐姐的吩咐不敢轻易进屋,只能在外面等上许久干着急。”
程宜安听着程宜嘉故意扬高声音的说辞,内心冷笑不已,等了很久?能有多久?故意说久了,好让人觉得她性格阴暗,故意晾着自己的妹妹不让进屋?
你要进自己推门进就是,还用得着通报?
“姐姐,我们是亲姐妹,姐姐你的腿疾嘉儿也是自小帮你服侍过来的,是嘉儿就这一两日心想难得来了五灵山便想着给父亲祈愿忽略了每日到姐姐屋中帮忙,让姐姐不满意了,是嘉儿不对,姐姐别生嘉儿的气,嘉儿以后一定天天到姐姐屋中替姐姐按摩腿脚。”
程宜嘉说着更是蹲下身,伸出纤纤玉手要按在程宜安没有知觉的双腿上。
她一身亮色衣裙,本就在寺庙清修之地成为夺目的焦点,寺庙中其他的香客本就早已注意到她,她一扬声看过来的香客更加多。
他们见到这么一位妙龄少女肯屈膝卑微地跪在另一位坐轮椅的少女跟前为她揉腿按摩,纷纷夸赞她手足情深。
就是这坐轮椅的少女也真是不念亲情,听红衣少女的意思,是她一片心意却被姐妹不领情。
听听这是怎么做姐姐的,妹妹不过是休息了几日,都出来寺庙小住几天了还要妹妹日日去她屋里伺候,这哪里是姐妹,分明是把妹妹当丫鬟!
程宜安在她伸手时就如同被蛇蝎缠身,冷漠推着轮椅后退,让程宜嘉伸出的手扑了个空。
程宜嘉低垂的眼暗光一闪,不满程宜安退开让自己扑个空差点跌扑在地上,但也高兴程宜安这一退,她就可以抬起头委屈难过地继续装可怜。
“姐姐,是嘉儿手法不对吗?嘉儿为姐姐跟医者学了三年的手法,以前姐姐都夸嘉儿按摩得好,近日都不夸嘉儿了,是姐姐觉得这按摩手法不再舒服了吗,那嘉儿再去跟别的医师学另外的手法,嘉儿一定不让姐姐受腿疾之疼,只要姐姐能好,嘉儿再苦也不怕!”
多难得一见心善如佛的小妹啊,为了长姐求医苦学,一定是这做姐姐前世修来的福气。
“能有这样的妹妹,都不知道珍惜,这人心是铁做的吧,都是一家子姐妹,都不知道感恩的吗?”
“你们不知道吧,我是早听说了,这不就是明渊先生家的两位小姐,听说坐轮椅的是大小姐,自小有腿疾,不良于行,有别于正常人,她自己腿不能走,就见不得自己妹妹能蹦能跳。”
“原来是明渊先生家的两位千金啊,这可是一对双生姐妹花呢,但姐姐性格恶劣,嫉妒妹妹有一双正常腿脚,就经常变着法子折磨妹妹,甚至还想着把双生妹妹的腿也给弄折了,好同她一样。”
“天呢,怎生有如此恶毒的姐姐,这哪里还是双生子,是仇人还说不定,真是可怜了这妹妹,摊上这么一个狠毒姐姐,一定从小在这恶姐手底下吃了不少苦头。”
桂枝一听二小姐又说这些似是而非无中虚有的话,就着急要替自家小姐申辩几句。
却被程宜安给拦住,没让她开口。
桂枝难受地去看程宜安,心疼自家小姐难道又要顾念姐妹情谊,纵容二小姐在她身上泼脏水。
她家小姐最是聪明的人,但在双生子一事上格外看重,自认做姐姐的就该事事让着妹妹。
每每二小姐在外面说些颠倒黑白的话也不阻拦,只说二小姐说的也是事实,二小姐的确有在她面前与她说愿意为她做那些事。
但那也只是说过而已!只是说说罢了!口头承诺有什么用!二小姐嘴上说出来如何如何为大小姐好哪一件在行动上做到了!
就是她家大小姐容易满足,只要二小姐嘴上说的好听,她就当二小姐与她姐妹之情永不变!
就是如此一日日得让二小姐在外头把自己包装成是一个愿意为姐姐付出所有的善良形象,而自家小姐还什么也没做,不知道哪来的传言却是大小姐反过来还要苛待二小姐,不把二小姐当妹妹看,是只会欺负妹妹见不得妹妹好心眼坏了的恶毒女子。
最可恶的就是大小姐背负上了坑害姐妹的名声,这还如何能让世人对大小姐有好眼光,只会人人憎恶。
可偏偏大小姐无视自己名声受损,自认自己本就是残疾之躯,名声好坏已经都不重要,左右不过是要孤苦度过一生,余生只要看着二小姐能幸福美满,只要二小姐能受人吹捧,把她那一份也代替享有了,她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