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处贫寒,父母都已垂杨花甲,他们身后没有依靠之人,没有那所谓的脊柱,他们也想待到来年花甲开,提笔研磨,只为那凌云志。
也许,这就是命。
少年郎们的心就此破碎,低垂着头看着高台之上,挺立腰间的宁采臣,他们的目光之中,皆为羡慕。
此刻,云河却是一脸苦涩,看着下方的锦云,那耸立的身躯似要倒塌,变得摇摇欲坠。
“好好!恭喜新晋状元郎!”
林城主拍打着双手,缓缓站起了身,看着一旁锦云,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冰寒。
话完,他便转身,双手负于身后朝着人群之中离去,离开人群,他的手却是紧紧地握着。
见此,林啸天牵着锦云的手,也随之离开。
看着相伴春秋的佳人再次离去,云河抬了抬手,却又无力地垂下。
当那道倩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收回目光,压着嗓子道:“便于三日之后,于此加冠行礼。”
话完,他便随之下了高台。
看着云河那愁容的神情,姚芳轻叹了口气,带着灵灵下了高台,行走于他的身后,并未开口。
周边围观的行人,也随之散去,刚刚还热闹非凡,如今却只剩下一些嬉闹的孩童,站立在高台之上学着云河刚刚的模样。
那些不甘的秀才,低垂着头,在他们将离开的时刻,云河漆黑的眸子抽动着,他低沉道:“云府取些银两,便离开吧。”
那些秀才,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便随之离开。见到身后跟着的宁采臣,他继续开口道:“后日便为你举行冠礼,这几日你便在云府住下。”
宁采臣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可当他见到云河的神色有些伤愁,他便行了一礼应了一声,便随之离开。
当他们走后,云河抬头望天,叹息自嘲道:“状元郎,状元郎,心中目光为何方?”
李观棋跟随着墨轩随之靠近,当灵灵看到李观棋到来,她松开姚芳的手,迈着小腿朝着他而去。
看到云河这般模样,墨轩轻叹了口气,漆黑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无奈,他上前拍了拍云河的肩,安慰道:“二弟,忘了她吧。”
云河露出一抹苦笑,世界万千,忘记一词,虽笔墨简单,但要想实现,何其艰难。忘记她的笑容、忘记与她在一起的酸甜苦辣、还是忘记她的那一份温暖的心。
若是真的那么容易忘记,少年又怎变得如此愁容?
云河摆了摆手,目光忧虑,叹了口气,语气低沉无力道:“大哥,明日便是星阁开放之时日,你们先回去休息,让我一个人静静便好。”
姚芳踏出脚步,于云河身后,正欲抬手之际,却被云河开口打断。
“让我..静静好吗?”
哽咽低沉的语气,让她垂下手,停留在原地,看着那曾经伟岸坚挺的后背,在此刻,却是如此落寞、如此脆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墨轩率先离开,李观棋并无言论,拉着灵灵的小手随之离开。
落日云霞,看着红晕耀阳为它们镀上一层淡金色宏光,看云间有光如金缕一样迸射出来。
风来的时候流云就会变化,其中有雄狮、猛虎和巨龙,还有大群燃烧起来的骏马奔驰在天上,后面有苍红色的云涛追赶它们。
微风里,一行人离去,灵灵伸手黏糊糊的手掌心晃荡着,一声声欢笑,一丝丝叹息,总是在不经意间,随风远去。
这大比之举,就这样匆匆结束了,可接下去的,又会是什么呢?为情愁容的云河,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那残缺的一生,又会有怎样的结局呢?
其实,不论是李观棋,还是墨轩与姚芳,在他们心中,早已有了猜测与答案。
林城主为何会到来?在到来的途中,所遇到的官兵给予的书册,早已给出了答案。
“丑女人!没人要!烂脾气!如放屁!.....”
“你个死小子!老娘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
前方,传来两道争吵声,行走的几人,停下了脚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