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就是他唯一的伙伴,风给足了他前进的动力,细小的树枝为他指明前放道路。
逐渐逐渐,由漆黑的雪夜逐渐变得明亮。
抬头望去,一座三层阁楼尽入眼底。
屋顶是尖顶设计,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深雪。
屹立在雪山村的最顶端,宛如一座守望者,凝视着远方。
雄壮大气,在那些繁华的窗户之中,飘荡着淡淡的烛光,照耀着整片房屋。
无比明亮,透彻。
嘎吱!....!
沉重,深沉的脚步声响起。
李观棋继续朝着阁楼靠近,还未等他靠近。
从底楼,传来阵阵谈论声。
“你们可给我把她看好了,要是出了差错....
听到这话,李观棋再次向前靠了靠。
嘎吱!
窗户被人用手推开,李观棋吓得不敢动弹蹲下身子立于原地。
一位满脸褶皱的妇女朝着窗外大声喊道。
“是谁?”
听到声响,李观棋紧紧地捂着嘴,轻手轻脚地向后退三步。
蹲着身子,隐秘在雪夜之中,从里望去根本看不出什么。
无非就是一颗,耸立的矮小白松。
见四周无样,她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
抬头望去,里屋之中,人并不多。
那明亮的烛火,照射着四周,几人的倒影也随着显现。
见几人的目光没在窗外,李观棋再次向前轻挪了一步。
视野开始明晰,木桌旁,只坐着四人。
除了李袁青之外,其余的全是女子,在他对立面坐着李梅。
一位满脸褶皱的妇人,手持丝巾,笑着回应道:“老爷,你可放心吧。咱们阁的人,你还不放心?”
其余两人也随之附合。
“死老婆子还不走,非要赖在这人间,打扰我不自在。要是明日,人‘走’了,你们也便随之...
知道是威胁的话,那几位妇人连连点头,不敢过多吱声。
见此情形,李袁青嘴角掀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从兜里掏出一贯铜板,腰间之上还挂着黄布粗纸。
仰着头,随即道:“红袍嫁衣,金丝玉绸,这些够了吧?”
只见,那两位妇女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贪婪地盯着那贯铜板。
那位满脸褶皱的夫人,勾了勾手,一边装作整理丝巾,一边伸手去拿那贯铜板。
刚一到手,她轻轻地抖了抖,听着那厚实的响声,她随即笑道:“老爷!你就放心吧,明日保证给你办得风风光光的。”
听到这满意的答复,李袁青缓缓地站起了身。
目光停留在李梅的脸,轻蔑一笑道:“今夜筱筱,夫人还是早些休息。待明日,为夫前来接你回屋。”
李梅并没有半点神色,目光久久地望着窗外,飘飘而落的飞雪。
她的双眼,像是透过雪,看到了,那由呼啸的寒风组成的一张张,最为稚嫩,最为悲痛....最为无助的脸。
泪眼荧荧,久久不语。
体内的血液沸腾,激励着少年。
进去!冲进去!
紧紧地抱着她,紧紧地站在她的身前。
带着她,回到那温暖的家。
在这一刻李观棋多么想冲进去,可看见李袁青推门时。
门外站着的几位壮汉,他双手死死的拽紧。
这一念想,在此被打破。
白雪早已铺满全身,他轻轻地抖了抖身上的飘雪。
最后,不舍的观望了一眼,狠咬牙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