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生侧眸望着玩的不亦乐乎的灰衣少女,“余薇,你可还记得你师父说过我是什么时候创立悬壶斋的吗?”
“啊?师祖是你创立悬壶斋的吗?我没听师父说过啊。”余薇停下与云船船灵的玩耍,一脸疑惑的望着陈慕生。
陈慕生看着余薇轻声问道:“那你师父可曾提起过我什么?又或者悬壶斋有什么关于我的记载?”
余薇的眉毛皱成一团,“悬壶斋的后堂挂着师祖您的画像,其余的记载我倒是没怎么看见,至于师父除了每逢清明和重阳时会给您烧三炷香外,其余时间也没怎么提过师祖您。”
“悬壶斋是什么时候建立的?”陈慕生问道。
余薇眉毛顿时舒展开来,这个问题她可记得太清楚了,“二百七十年前由祖师封景建立的!”
封景。
是他记忆里从没有听说过的人名。
“师祖您是不是见过祖师啊?我听师父说过悬壶斋的悬壶二字,就是因为祖师有悬壶济世之心,故而取得这个名字。”
余薇眼睛闪亮的盯着陈慕生。
陈慕生沉默的摇摇头,他看了一眼余薇旁边的船灵,抬手对着船灵轻轻一弹。
船灵虚幻的身子顿时有了实体。
“你继续去玩吧。”陈慕生对着余薇说道。
余薇瞧着明显有心事的陈慕生,纵然她还有许多疑问想要让师祖解答,但看到旁边冲着对自己做鬼脸的船灵,又忍不住挥舞着小拳头冲了上去。
刚才它可是狠狠绊了自己一脚!
陈慕生眼眸低垂。
悬壶斋二百七十年前创立的,那么他应该两百年前左右就苏醒过一次,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丁点记忆?
记忆被抹除了?
陈慕生眼眸闪过一丝异光,抹除记忆的话那必然要对自己的神魂下手,以自己的警惕性除非是与自己亲近的人,才有机会对自己下手。
所以自己用那根唤妖翎把白泽唤过来,是本能察觉到这座洞天里的人都不可信任?
白泽知道这件事吗?
陈慕生闭上眼睛,即便他将脑海里能理清的事件捋顺,可其中延生出来的丝线如乱麻般将一切事件绞得难以琢磨。
若是白泽都不值得信任,陈慕生都不知道该信任谁了。
等等。
白泽提起了姑炎岛上的妖怪以及……林影身上的血狼咒需要上面的一味药材解除。
可那姑炎岛不是一片荒芜吗?
而且林影身上血狼咒虽说还在,但除了林间那一次惹得群狼围剿外,便再也没见过有任何异象。
林影也未有过任何不适。
陈慕生眼睛睁开一条细缝,他的目光低垂望向云海之下,他终于从云船的船头站起身。
他不信白泽会说些无用的话语。
“师祖,你要干嘛?!”
余薇余光瞥见站在船头像是要跳下去的陈慕生,她连忙跑到陈慕生身后惊声问道。
陈慕生回头看着余薇轻笑,“你好生待在这里,我去看一看朋友让我去做的事情是什么。”
呼。
一阵微风拂过,云船船头已经不见了陈慕生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