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人”,走神的万灵儿反应过来,就近扯了不知是谁的半截衣裳。
四下扫了一圈才她反应过来,这次祭剑的丙院杂役,连身份令牌都还没领到。
涂怀沉不知大侄女扯死人衣裳做什么,接着问道:
“听说道剑宗四院杂役间的销金贡献可互相转赠,他是为了筹齐贡献兑换破障丹吗?
你没给他说我们薪火武司有效用更强的归婴丹?
你这丫头,没准他来道剑宗就是为了破障丹。
还说打动不了,道剑宗的破障丹虽也没什么隐患,哪里能比得上我们武司效用更强的归婴丹?”
嘴上数落着,涂怀沉就要去找陈纵,想亲自拉拢。
“不是三伯,他就只是救人,什么也不要。”
涂怀沉顿住,确认道:“什么也不要?”
万灵儿重重点头,并指着一路爬过来,磨得浑身是血的晋晓风道:
“那人叫晋晓风,与我和陈纵同住,日前被召去丁院祭剑,回来后为陈纵所救,自愿交出功法贡献,陈纵也未收半点。
至于归婴丹,我与他缔结灵契之时也特意说过,已经算到此次的报酬之中了。”
涂怀沉久久无言。
“此子,该入薪火。”
同天共月。
丙院奉仙角。
吴槐一脸忐忑的弯在幽云身侧,不时扭头张望甲院方向。
幽云也在等。
他已经传出信剑,想来便是这一时三刻,外门执法堂的人也该到了。
正想着,风雷阵阵,自东而来。
那如雷鸣般的低沉呼喝蕴含灵力,骇得吴槐直接瘫坐在地。
殊不知,这股练气五层的灵力,是来者受大师兄幽云所托,特意针对吴槐施展而出。
“弟子幽云,你胆大包天,以权谋私,自排亲信祭剑!
吾奉命缉拿,胆敢反抗,以叛宗论处!”
吴槐瞪大双眼,茫然看向幽云。
出乎他意料的是,一直冷如冰霜的幽云竟然笑了。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令吴槐早已浑浊的双目变得湿润。
“槐哥,对不住了,到底还是没能成功,太过仓促了,惊动了外门执法堂。”
“你......你,叔平!”
吴槐心绪混乱,手足无措,槐哥二字,听在他耳中便如天雷一般。
此前他在幽云面前有多谦卑,此刻心中的震动便有多大。
‘你也知道,我是外门大师兄,宗内近万名师弟,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我犯错,而在这法阵之中,我等更是毫无秘密可言。
所以槐哥,此前对你多有不敬,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你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算那陈纵今夜能活着回来,不出两日,必会死在祭剑途中。
我也调查清楚了,他身后没有修士,抢不了你的管事位置。’
吴槐微张着嘴,眼角有热泪滚下,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叔平,道剑宗规矩这般严厉,到处都是禁阵,叔平身为大师兄,整日受人监听。
纵使如此,我点了灵香,他还是第一时间来见我!’
幽云维持着面上的和煦,眼中看到的,却是那团燃尽请仙香后,与他性命纠缠的、属于吴槐的金灰色魂魄。
他是上品金灵根,一旦吴槐的魂魄尽数化为金色,便证明他这苦心经营的筑基引子圆满了。
只是现在,还需再加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