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果然是先天!
看他那游刃有余的样子,功力恐怕在我之上!’
吴槐老脸带笑,招呼陈纵一起走,心中却在暗自惊呼。
即便他对陈纵是先天这件事情早有预料,此刻见到陈纵扛着炎罗袋的轻松摸样,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各有各的机缘,他吴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究竟付出了多少代价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这陈纵年轻也就算了,功力竟还在他之上!
这让吴槐有些难以接受的同时,也隐约感受到了陈纵对他的威胁。
若是陈纵也抱上仙师大腿,丙院管事这个肥缺,他恐怕要把握不住了。
易地而处,同样忠心的情况下,一者年富力强,一者寿元将近,根本就不用过多考虑。
“陈兄哪里人?”
肩抗炎罗袋的陈纵脸色沉凝,还在考虑该如何探明自身承受极限。
骤然听闻吴槐发问,也没有多想其他,随口道:
“原是江国南域凤梧郡人,幼时遭逢大变,而今居无定所。”
凤梧郡,便是陈纵此次过来仙道世界后的第一站。
“凤梧郡?好地方啊”,同为江国人氏的吴槐目露追忆,赞叹道:
“待到秋来叶黄,漫山遍野都是金色梧桐叶,景色是一等一的好。”
陈纵嗯了一声,不再接话。
吴槐则在气氛变冷之前将话头捡起,语气热络道:“陈兄年纪轻轻便已登上武道之巅,想来此番上山,不止是为了破障丹吧?”
试探?
‘因为我也是先天,他怕我是来和他抢位置?’
陈纵警觉,迅速于脑中过了一遍才笑道:“说来也不怕吴兄笑话,我还真只是为了破障丹而来。
唉,家门不幸,犬子一心习武,武道资质却一言难尽,仙道宝药用了不少,而今也才是武道三品。
我若不趁着还有把子气力为他搏上一搏,待我老了,他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
对不住了,无冥......
“原来如此,宝药本就难得,陈兄而今更以身犯险。这番爱子之情,着实令人佩服”,吴槐似乎深有同感,说得情真意切。
不知他信与不信,此后陈纵与之一路谈天说地,很快便回到了隔绝庚煞的禁阵之中。
途径众人第一次聚集的地方时,陈纵看到,东侧那通向山巅的主道之上,大批气息雄浑的武者正你追我赶,朝更高处狂奔而去。
众武者头顶,两名同为练气四层的修士负手御剑,气度非凡。
“今日招的是乙院啊”,吴槐收回目光,对他新认的陈老弟解释道:
“老弟有所不知,道剑宗杂役虽如山下传闻那般一日一招,每日招收杂役的院子却不一样。
这在四院算是秘密,也不算秘密。”
陈纵目露疑惑,什么叫算秘密又不算秘密?谜语人是吧?
吴槐立即解释道:
“何时招人,招多少人,其实是销金楼那群修士家眷说了算。
每日统计上交外门后,他们便将次消息卖给山下的皇亲贵胄、大阀世家,以此牟利。
我等在山上,自然很容易就能知道。
但山下武者,若无背景靠山,便是有银子灵石,也找不到地方买。
而一旦有院内杂役走漏风声......咳......
方才那群一品就是乙院招的。”
陈纵忽然想起昨日他还在黑水江畔时,当那领头修士说出江上禁阵灵威二品可过时,哪一张张变了神色的脸,惊惶、无措。
“吴老哥,这乙院便要武道一品才能胜任,那甲院之中,岂非尽是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