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太冒险了!”
“都说啦,风险越高,回报越高。”江雪倾挑了挑眉,笑容轻松。
***
自从那天落海后,涂山凛有些感染风寒,连着好几日入夜后就开始咳嗽。
他咳得并不厉害,又执意不愿意再特地去趟医院做检查。
黄管家叫佣人煮了川贝梨汤,亲手端来给大少润嗓子。听说他下午起就待在庭院里看工人种树,便一路端着梨汤找来。
“凛少,我让厨房炖了川贝梨汤,你喝几口润肺止咳。”
黄管家为涂山家服务二十余年,他的父亲是涂山家的上一任管家,老爷子在世时一直是他父亲服侍的。如今他接手,也是全心全意服务涂山家的每一位主人。
“先放到我房里去,我一会儿回去喝。”
涂山凛坐在轮椅上,肩头披着件深色羊绒披肩。
下午阳光微醺,明媚柔软的光晕如一缕薄纱笼在他身上,显得瘦削而憔悴。他的手自然地搭在腿上,手背上的肌肤白且薄,青色的静脉血管清晰可见。
涂山家几房一直没有分家,这是当初老爷子立遗嘱时提的要求,他认为家族要团结聚力才能繁盛绵长。
涂山凛是涂山家的长孙,自然不会忤逆爷爷的遗愿。只是他嫌二叔那房人多太吵,所以自回来后就从原本的主楼居室中搬出来。他现在居住的小别墅,位于整个院落群的中后位置,远离中心主楼,胜在静谧清幽。
黄管家很懂察言观色,他没敢多劝,端着汤盅离开。
他刚走,阿卓拍拍手上的土,大步走到涂山凛身边。
“这个黄管家明明是二房那边的人,还总是对凛少你无事献殷勤,不知道汤里又被放了什么好料。”
阿卓和方宇哲都是当初跟在涂山凛身边,一起在岛上隐居十一年的人,彼此感情早已超乎寻常主仆关系。他为人忠心耿直,十分护主。
方宇哲摘下手套,也走过来,听见阿卓又在背地里吐槽,出声提醒。
“知道凛少现在处境腹背受敌,你还大声编排黄管家,是嫌我们少爷树敌不够多吗?”
“哼,我一会儿回去就把那盅汤倒掉。”
涂山凛了解阿卓的性子,点头同意:“嗯,倒掉吧。”
“你看,凛少也赞同。”阿卓扬起下巴,转怒为笑。
“红梅树移植情况怎样?”涂山凛身体不便,没有亲手栽种红梅,却一直坐在凉亭中,时刻观察那株树的情况。
那夜他花了点交换代价,才从江家后院把江雪倾那棵宝贝红梅挖回来,移植到他的院子里。
早晨养护花草的园丁报告红梅状态有点问题,他又连忙叫阿哲联络植物专家过来查看。这会儿没睡午觉,守在这里盯着专家查看红梅树情况。
方宇哲一板一眼道:“植物专家刚才查看过,应该是移植季节不对,红梅树出了点小问题,但专家说可以解决。”
涂山凛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始终聚焦在红梅树上。
方宇哲擦干净手,递上pad:“凛少,这是那个女孩子最近的行踪报告。”
阿卓中午就看过这份报告,他嗤之以鼻:“不找人跟踪她还不知道,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清纯,背地里居然和道上的人有来往。我就说这个女孩不简单,她之前在游艇上接近凛少就是别有所图。她最近还老往大屿山跑,搞不好又有什么新目标……”
涂山凛平静地打断:“行了,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他扫了眼内容后,把pad递回给方宇哲,眸光重新转回到那棵红梅树上。
“把人撤回来,不用再继续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