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绣的肚子和牛背挤压在一起,下面的血流的更多了,很快便把牛背都染红了。
起初许云绣还会因为剧烈的疼痛大喊大叫,可仅仅是围着走了两圈,便没了声音,满地的血,触目惊心。
许云绣垂着头,那漂亮的秀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搭在几个架着她的婆子上的胳膊已经无力的垂了下去,单薄的衣服下摆已经完全被血液浸湿,俨然就是许云绣变成鬼魂过来的模样。
没了气的许云绣被抬下了牛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他人欣喜于孩子的诞生,完全无视了她。
咯咯咯……咯咯咯……
呼呼咯……呼呼咯……
其他人的身影渐渐淡去,只有躺在地上的许云绣依旧那么清晰,而且有一种感觉,好像越离越近了。
王贤文挪不开自己的步子,他像木偶一样被迫的,“靠近”了许云绣的“尸体”。
一动不动的人居然缓缓抬起了头,暗黑的血顺着长发一滴滴蜿蜒在她惨白的脸上,她朝他笑着,好像在说——她终于,又看到了他。
许云绣和王贤文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不能否认的是,王贤文模样长的好,很符合对爱情还带着憧憬的少女对少年郎的印象。
而且王贤文流连花丛中,情话很是会说,而且上心起来也是个温柔体贴的丈夫,许云绣到底是没见过多少男子的,成亲甜蜜了一段日子,便满心满眼的只有丈夫了。
那白衣风流的人,那含情带笑的眉眼、他的微笑、他的疼爱、他的皱眉、他的拂袖,一切一切,都曾经是她的命——似乎也该如此,出嫁前她母亲也说,丈夫便是她的所有,她的一切。
许云绣乖顺的爱着他——用死,也要爱着他。。。。。。
“咯咯咯,夫君。。。。。。”
吵哑的声音,从长发女人的嘴里滴着血唤出来,从血污满面的女人的头里发出声音来。
王贤文身体整个僵硬——她竟然唤他,唤他,夫君。
“夫君,我们在一块都五年了,你为什么不愿意保我啊?我们成亲的时候,你说的甜言蜜语,原来都是哄我的呀。。。。。。”
趴在地上的许云绣朝他笑着,咯咯咯,沙沙沙,一点一点,扭转着身子爬向王贤文。。。。。。
王贤文感觉自己的喉咙好似被人死死扼住了一样,只发出一阵阵咯咯的声音,和眼前的东西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一种可怕的回应。
而且他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靠近,他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有热热的东西顺着他的腿往下流,往下流,唤起了他的一些意识。
“我只是迫不得已,我真的是迫不得已,他们对你做的事情我没有做!我顶多只是旁观了而已!”也许是活命给了王贤文勇气,让他有开口的力气。
“是吗?按夫君这么说,母亲给我三番五次立规矩,夫君一言不发是迫不得已,逼我给夫君纳妾,夫君是迫不得已,我难产被催生,夫君站在旁边也是迫不得已喽。。。。。。
最后你迫不得已的得到了一个乖顺的妻子,一群娇媚的美人,可以孝敬你的孩子——所以说夫君迫不得已的得了许多的好处,凭白占了很多的便宜,但是这些都不是你的意愿是吗?
夫君。。。。。。你哪怕为我出声一次,我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