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周廷昱与不因的戏唱得不太顺利。
杜方鸣显然比吕雁难骗得多,倒不是因为他聪明,只因他没那么牵挂吕雁。哪怕拿出伪造的车祸视频,他也只疑惑地眯了眯眼,之后也没有进吕雁的因果境确认她的安危。
事务司给的资料中明确写着两人是恋人关系,但目前看来,杜方鸣的爱很有点水分。
批命者不批本身命,业师也同样遵循这个原则,本人是看不见自己的因果线的,也进不去自己的因果境。现在这种情况,杜方鸣不会轻易去动吕雁的因果线了,事务司的密令他肯定知道。他会将一切都推给吕雁,说自己不知情。
周廷昱和不因与他周旋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而不因时不时冒半句口头禅,也已经引起杜方鸣怀疑。
得知现状后,周岩山想了想,说:“先清算吕雁,她的因果线是明牌,没查证的必要。清算地点想办法让杜方鸣知道。”
“你觉得他会去救?”周廷昱用肩膀夹着手机,一手端着盒饭一手拿着筷子,正在吃饭,“想多了,他恨不能把所有事儿都栽给吕雁。”
“给他一个非救不可的理由。”周岩山说道,“他之所以跟姓娄的混在一起,还这么轻易就被对方卖了,十有八九有求于人。”
话至此,周廷昱已经反应过来,顿时哑然失笑。
“一鱼两吃,你可真行。”周廷昱感叹一句,这厮脑子确实转得快,不服不行。
他挂上电话,将饭盒丢进垃圾桶,转头对不因说道,“脱衣服。”
不因眉头一跳,如临大敌般后退两步。
“让你把警服脱了!”周廷昱见他神色,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演了?”不因麻溜解扣子,穿惯了宽大僧袍,这身衣服掐肩收袖的,穿得他难受至极。
“换个剧本。”
闻言,不因顿时一鲠,无奈地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怎么能叫贫僧一再犯戒呢,佛祖知道了会怪罪的。”
周廷昱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佛祖知道你看美女时只看胸和屁股吗?”
不因立即正了神色,双手合十严肃地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不要信口雌黄。贫僧也看脸的。”
两人换好自己原本的衣服,再度来到关押吕雁的屋子。
此时吕雁已经从因果境里出来了。隔着栏杆,她望向他俩的目光竟带着笑。不是冷笑或满怀恶意的笑。
“你们骗我的,”吕雁坐在墙角,弯着眉眼柔声说道:“他没事。”
那神色仿佛在表达谢意,杜方鸣没事,所以谎言值得感激。不因顿住脚步,唇边始终挂着的笑意在看见吕雁这般表情时,慢慢淡下去。
周廷昱摸出钥匙打开牢门,点点头道:“出来谈。”
吕雁撑着墙壁站起身,脸色不似刚才那般惨白,看来硬灌下去的那些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
“你们是谁?”
“周廷昱,不因。”周廷昱指了指不因说道,“叫他和尚就行。”
吕雁走出牢房,径自走到屋子门口想开门出去,试了试发现打不开门。
“聊聊吧。”周廷昱从墙角拿过来一把椅子放在桌对面,拽着不因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一副继续审讯的架势。
吕雁想了想,似乎在衡量有没有可能强行离开,最终还是妥协地坐在他们对面。
“你是周家人。”吕雁说道。
周廷昱点头,双手交握置于桌面,“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