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山国国主王宫,如今改叫做大将军府。
陈辉是第一次进到这里面,高耸坚固的城墙和环绕王宫的护城河,再加上披坚执锐的将士,将所有无关紧要的人阻挡在了王宫的外面。甚至闲杂人等靠近到宫墙的三丈以内,便有可能遭遇射杀。
他看着王宫内的景色,红墙金瓦一重重一栋栋的宫殿楼台,只是一路上碎裂的瓷器,倾倒的花树和地上残留的血迹都在诉说如今的不同。
陈辉对照着现在的残景,也能想象出衣着华丽的宫女侍卫在这重重叠叠的宫殿群中,在争奇斗艳的花卉奇树旁边穿梭的场景。
再对比他在城北这些年的亲眼所见,破旧房屋中,每天辛勤工作一天养不活一家老小的贫民。城外的农户,卖完田产卖儿女,最后连自己都卖身成奴。
“真该死啊!”
陈辉抱着医箱,跟在士兵的后面。看着附近的来往不休持刀披甲的士兵,他又想到。
“这会不会是一场轮回?现在的压迫者,在遥远的过去也曾是揭竿而起的反抗者。如今的反抗者在不久的将来,也将成为新的压迫者?”
陈辉摇了摇头,不再继续深想,这个问题再想下去也没有意义。
旧人做的不好,所以被新人驱逐。新人如果做的更差,自然有更新的人来应对。
陈辉被几个士兵裹挟在中间,一路穿行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进去吧,时候到了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等等...”
对方却是完全没有理会陈辉的意思,将他推进了院中后,便从外面锁上了院门。
可能是劲缓过去了,自从来到这座宫殿之后,陈辉的头疼就好了很多。
此时他抱着医箱,有些茫然的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我来给大将军看病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想要辨认如今的时间。然而一阵恍惚突然袭来。
接着便是几日的空闲,如非每日按时送达的三餐。陈辉都快以为自己已经被完全遗忘掉了。
这段时间唯一称得上的收获,就是他头上的伤基本上养好了。不会再出现莫名的疼痛。
纱布拆掉后,他用手指轻轻的触摸了一下,伤口已经结痂。
当他以为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好长一段时间的时候。
一天的晚上,喊杀声响起。
“其他国家攻过来了?”
陈辉从床上惊起,跑到院落中,通过火光和喊杀声判断。冲突的地点主要集中在王宫的内部,而且还是王宫的中央部分。
而他重点关注了一下城墙的位置,那边还是一片静谧。
“内乱了?难道是大将军没撑过去?”
到如今陈辉都不知道大将军到底得了什么病。这段时间那怕是一日三餐的时候,那些士兵也没人搭理过他,更别提去给大将军看病这件事儿。
但是陈辉也不是没有一点发现,至少他能察觉到,给他送饭的这个兵丁情绪很是不安,而且连他所在的这处偏僻院落,每日里巡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士兵还很明显的各有统属。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几天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多次的冲突。
辱骂打斗屡见不鲜,只有还没动刀见血这件事还能看出他们的同僚情义。
陈辉搬了杂物堆积在墙角。
然后爬上了墙,小心的往外面探看。
幸好这些是士兵,不是专业的侍卫,他们原本可能只是一些种地的农夫和家丁,哪怕是所谓的精锐,也不过是多经历了一些战争,对于守卫监察,他们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在夜幕下,陈辉看着远处的冲天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