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应秋所说的话当然是在开玩笑,因为在这车上真的有一个口塞,只不过目前正被用在那个焚心会的成员身上,塞住嘴巴,以防止其做出如咬舌一类的极端行为。
不过赵嬴的话王应秋倒是挺同意的,他也觉得是时候该换些正式的工具了。别说赵嬴了,就连王应秋自己都觉得直接用黑布兜罩人脑袋这种事很像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黑帮接头。
而且用黑布兜罩人脑袋这种行为也不够保险,并不能完全隔绝人对外界的感知。
如果被罩住的人各方面技艺足够精湛,那完全可以通过声音,车辆的转向,以及行驶的速度从而在脑海中勾勒出大致的地图。只看一个黑布兜压根无法起到足够的保密效果。
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换着正式的工具比较好,而不是用这么个黑布兜凑合了事。
可想着想着,王应秋就不禁笑了出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思完全被赵嬴给带偏了。什么为了安全起见,只靠对外界的依稀感知就能在脑海中勾勒地图,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有这本事。
那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掌握的技艺,而是必须要有专人教导并长时间锻炼才能学会的技术。
而有这种本事的人,要么是能光明正大地走进特情部,要么就是被拷着带进去,这辈子都没出来的机会。哪用得着这类东西。
况且,上面给特情部批的经费虽然多,但特情部的消耗也大啊。
成员每个月的工资,对案件受害者的补偿,必须预留出来的流动资金,还有武器备品的日常保养和维护……
特情部的经费虽然不少,可用起来,终究还是不够用的。所以每一分经费都必须用在关键的地方,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也只能暂时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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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嬴本人当然是不知道王应秋心里都想了些什么事。在往脑袋上套了那个黑布兜之后他只感觉眼前一片昏沉,周围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是那么清晰。
没过一会,赵嬴便昏昏欲睡起来。毕竟之前他就没怎么说,现在正是缺觉的时候,往靠背上一倚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或许是因为太困了,也或许是因为套着那个布兜呼吸不畅的原因。入睡之后赵嬴那呼噜是打得震天响,整辆面包车里都回荡着他的呼噜声。
而见他睡着了,坐在后面的几名壮汉才终于放松下来,彼此之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至于聊的内容嘛,那当然是有关赵嬴的事了。赵嬴本人在场,他们自然没法聊太多。可既然赵嬴睡着了,而且听起来睡得还挺熟,那他们也就可以稍微放开一点了。
“这小子也太生性了吧,前脚玩完烧烤,后脚就能睡着,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啊。王哥,你确定这小子不是什么反社会分子?”
“反你个头啊。烧烤一个非法宗教团体成员而已,能有个锤子的心理负担。忘了那帮畜生都做出过什么事了?”
“这倒也是。不过要我说,烧烤还是不带劲。记得上次那个医生才带劲,直接把那个孙子给片了烤鸭。”
“你可别提那个啊。那医生当时是爽了,你是没看见他后来被负责保洁的阿姨给骂成什么样。尼玛天花板都呲上血了……”
几个壮汉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王应秋虽然没有加入对话,但嘴角也露出微笑。听着身边的人聊天,总归是一件放松精神的事情。
但他们很开心,那个被包成粽子一样扔在后排座上的焚心会成员心里可就不是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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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赵嬴用煤油玩了一通烧烤,但那个焚心会的成员并没有因此而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不过这倒是和他作为进化者的身体强韧没什么关系,纯粹是那几个壮汉给他急救时手法太过于粗暴,即便他昏过去了也被硬生生疼醒。
按理说保持清醒应该是一件好事。可现在他却恨不得自己立刻晕过去,只有这样才好不去听那帮人的对话。
被特情部抓住。这个结局他早就有所预料,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对此他没有任何意见。被一个还没进化的小子阴了,他最多也就是感叹一声时运不济。
至于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他也有所猜测,无非就是一个死。加入非法宗教团体就是这样,别管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他做过的那些事都没有任何宽恕的理由,死是唯一的结局。
可就算他对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听到那些人的对话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恐惧。
因为在他的预想中,自己顶破天也就是被一颗子弹结束生命。但从这些人的对话里他发现,对方似乎完全没把他当人看待。
根本没有讨论要怎么审问他,而是在兴致勃勃地讨论要怎么折磨他。而且这帮人好像还非常热衷于此道,甚至于连老祖宗凌迟的技术都被继承了下来。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挂在那里好像只烤鸭一样被片成骨头架子,他就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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