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不禁眼前一亮!可章老丈却是有些担忧说道:“都说无功不受禄,公子如此大方,反而倒叫小老儿难为情。”
宴长生笑着从包裹里拿出瓶丹药,不过是些辟谷丹罢了,不值当什么,他拿出来递给章老丈说:“此等丹丸算不得上品,也不值几个钱,我与老丈等人有缘。还有一事,如今我误了日子,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到处走走散散心,我既拿了丹药出来,就是想要去老丈村子借助段时日。”
章老丈听了果然大喜说:“嘿,这可真是妙。”
又试探说:“都说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公子才学出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小老儿那村里尚有些顽童,虽说不能与金玉相提并论,可也不算什么朽木疙瘩,若是公子愿意,我等愿请公子为师。”
宴长生想了想应下说:“如此也好,从前都是我师从旁人,却还未有过为师之乐,倒是不错。”
见他应下,章老丈千恩万谢,又与众人分了丹药,这药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暖流流下,顿时横扫饥饿,整个精气神都恢复了几分,又闲话一阵,众人就围着火堆打起盹来。
贺家这边祖灵散去,河东王又深思片刻,召了贺元卿过来。
他是这代家主嫡长子,根骨尚可,如今凝结了河神符箓,掌管着三十里河道,算是族里少有的俊才。
等贺元卿行过礼,河东王开门见山和他说道:“章儿命火动荡,估摸着是遭了什么劫难,你且去助他一助。”
贺元卿听了立即担忧起来问:“怎会如此?章弟带着族里好手,算算日子,眼下应该进京了才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动我贺家子弟?”说着双拳紧握,显然生气了几分。
河东王不便和他细说,因此遮掩着对他说道:“章儿此番或是有些奇遇,若是他不听你言语,你只管好言相劝,万万不可动粗,若他实不愿回来,你也不必强求。”
这话说得蹊跷,等他再要开口问,忽而河东王就散了身形,倒是叫他一口气憋在胸中!
因他本身领着神职,出了贺家后直奔城隍府而去,等进了大殿,神力运转瞬间就去了城隍道场,小鬼见了忙上来行礼,他开口说:“快去禀告城隍老爷,我有要事求见。”
城隍本是当地大族有德之人死后所封,听小鬼来报,只当是有什么妖魔作祟,因此急急出来相见。贺云卿见了城隍立马开口说:“启禀大人,卑职血亲兄弟遭了劫难,卑职想告假去探寻一二。”
城隍听了算是松了一口气,想着应是贺知章出了问题,也爽快开口道:“那你快去快回。”
贺云卿行礼退下,立马朝着水府而去,等进了水府忙召军师来说:“快快点齐兵马,我要出门。”
张军师一听晓得轻重,可也皱眉说:“儿郎们多为阴鬼所化,如今白日出行,怕是要折损了去。”
贺云卿听了大气说道:“开了宝库,取了香火珠来,助他们炼化身躯,不必吝啬,此番我有要事,拖延不得。”
张军师听了依令而行,心里想着算是你们这些鬼怪幸运。如此过了一日,张军师就备好了诸多出行之物。
这车驾乃是贺云卿爱物,选了两匹阴马驾车,点选了二十人阴鬼,打着大旗,看着算是威风凛凛
贺云卿身披挂甲,当先上了车马,对张军师说:“速去白云山,我有事要问山神。”
山神庙里,众人醒了后,发现大雪停了,只不过积雪覆盖了路,一时倒也走不得,不禁是有些唉声叹气起来。
皮猴儿担忧家里怀孕的妻子,因此捡了众多枯草做了把扫帚来,他当先出去,先把山神庙前扫了条小路出来,这才回来说:“您看这样可行?我在前面开路咱今儿就下山?”
众人又商量一会,拜别了山神,就由皮猴儿开路下山。
皮猴儿着急,走得不免快了些,差点就摔倒滚落下去,多亏了宴长生拉他一把,这才稳住了身形。
章老丈上来一把夺了他扫帚责备说:“怎这般不仔细,你若出了事,家里人可怎么活?还不快给公子道谢。”
皮猴儿也有些心惊肉跳,哆嗦着给宴长生道谢,章老丈将笤帚给了一旁的大汉由他开路。
其实那笤帚哪里能这样耐用,不过是宴长生使了些法力,这才经久耐用。
行到半山腰,忽而眼前闪过一个跳跃的白色影子,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大雪封山什么野兽出来寻找吃食,众人顿时心惊胆战起来,仔细又打量半天,这才松了口气,章老丈摸着胸口说道:“原来是一头白鹿。”
顿了顿又说:“莫非是山神大人怜恤我等,派了神鹿来指路?”
那前头鹿儿似乎听懂了章老丈之言似的,在前头不紧不慢走了起来,众人一时惊奇,又纷纷祷念山神庇护。
有了这白鹿引路,这速度就快了几分,等下了山,这白鹿回头叫了几声,几个跳跃间就不见了。
众人吃了丹药也不觉劳累,因此加快脚步向着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