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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着,生活也是按部就班的重复着。爸爸挺勤快,也经常给家里带来惊喜!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爸爸偶尔上山采蘑菇,木耳,带回家给我们吃,当然也有过轻微中毒的案例,哈哈!冬天上山偶尔能后打到野味,抓一些山鸡野兔带回来改善伙食!据说妈妈怀哥哥的时候,爸爸还从山里带回来过一只狍子,不知真假!

哥哥出生后的第6年,我出生了!

爸爸33了,妈妈也34岁了。我是她第5个孩子。为什么是第5个?前面有个老4,不幸夭折了!

上面的内容全都是我从爸爸妈妈嘴里听来的,接下来的就是我的记忆里的!

我记事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是那么的勤劳,农忙的时候,妈妈总是凌晨3点起来做饭,4点跟着爸爸去农田里干活,晚上天黑了才回来!哥哥和我,也就跟着天天起的很早,上学校也是早早的出发,经常就是校门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校门外等待了半个小时!

我还记得那个大瓦房,很大,全部用的红砖红瓦砌成,一个大通铺,一个爷爷奶奶的房间,还有一个小房间,一个大厨房!屋里家具齐全,屋后有个很大的菜园子,有杏树和李子树,我记得当时很喜欢爬那个李子树!屋前有个院子,很大,足够我们兄弟姐妹奔跑玩耍,院子的西侧有个仓库,也是砖房!而对于这么个大豪宅,就在我记忆里的只有三个片段!

片段一,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爸爸越来越暴厉。记得很清楚,我还很小,在屋子里面玩,爸爸赶集回来,给妈妈买了一条丝巾,妈妈心疼钱,埋怨了爸爸几句,又埋怨说不好看,啰嗦……爸爸突然间爆发,拿着丝巾走进厨房,把丝巾放在案板上用菜刀剁了个粉碎,我在屋里听着那个声音,不敢动,更不敢哭,很害怕!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喜欢,不明白爸爸为什么那样!

片段二,有一天晚上,突然被妈妈叫醒,睡眼惺忪的我,明显看到爸爸妈妈的慌张!爸爸妈妈把我们两兄弟抱起来往外跑,我看到天花板是红色的!妈妈把我放到鸡棚旁边,让我不要乱动。我看着爸爸妈妈屋里-院子来回地搬东西出来,是的,着火了!后来听说是因为天花板里的电线老化了,为了保暖,天花板里又去了一层木屑!不多久村里的人就来一起灭火,我看见爸爸架好梯子,上去把屋顶掀开的同时火苗窜的更好了!火太大了,即便人们一桶一桶的浇水,还是灭不了大火。我记得我还是现在那里没有动,妈妈没有让我动,我也没有哭,因为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有意识到这场火意味着什么。我就那么漠然的看着烧着的房子。后来,村支书来了,村支书的老婆把我们带到她家里,听大人们说消防队也来了!

片段三,大瓦房烧没了,只剩下残垣断壁,好在一家人都安然无恙!怎么办!爷爷奶奶去了舅舅家里,爸爸熬了一个通宵,疲惫的坐在砖头瓦块上,妈妈无助的哭着……也不知道家里的财产挽回了多少。家里的钱,可能不够重建大瓦房了,爸爸决定改造西侧的仓库!爸爸妈妈哥哥还有我,一起上阵,从残垣断壁里整理较为完好的砖块,当时觉得挺好玩,坐在那里一顿凿!突然爸爸背后的那面墙要倒,爸爸还算机警,躲了过去,但腰部还被刮了个口子……

原来的大瓦房是坐北朝南120平,现在,仓库改建房是坐西朝东50平,还记得东西侧各有一面小窗户!为了防盗,还装了铁栏杆!光线很差,很像一个监狱!现在想想,装铁栏杆的意义是什么呢?而我的大部分童年就是在这个改建房里度过!

爸爸很能干,仓库改建工程很快就完成了,两室一厨房!

我们的生活又开始了。或许这就是生和活!

记得有一天我在炕上打着滚玩耍,从门口进来大姐姐大哥哥,是的,就是妈妈的第一个第二个孩子!他们拘谨的站在炕边,没有上炕……简单的和爸爸说了会话,当时我知道是他们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哥哥!我很想叫他们一声姐姐哥哥,我却害羞了,直到他们离开,我都没有叫出来!我还记得他们离开时连一口饭都没吃!

有一天晚上,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吵了起来,吵架成员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每次吵架,我都会默默地躲到厨房里。那天妈妈跑了出去,我想去追,农村的夜太黑,我追到院子里不敢再追了,我又不敢回屋,就只能站在门外!又从屋里传来一阵吵闹声,门突然打开了,是爸爸,冲着漆黑的夜色里喊着妈妈,让她回来!他喊的时候,我就躲在门后,我很害怕,比农村的黑夜还怕!到最后妈妈还是回来了!

有一天,我和小伙伴在家里一起做着作业,爸爸突然脸色凝重的让我的小伙伴回家去。爷爷去世了!老爷子一生爱干净,秀才一样要体面,离世的时候也没有拖泥带水,更没有百日床前那一套!我还记得爷爷有一个大木箱,里面装满了各种饼干零食礼物等等,都是别人看病算命时送的礼物,在我们几个兄弟姐妹眼里,那就是一个宝库。而这个宝库,爷爷只为哥哥打开,长子长孙嘛!爷爷去世了,哥哥很伤心,非常的伤心!奶奶却很生气,她生爷爷的气,说爷爷不带她走,自己走了!倔强的奶奶甚至拒绝跪拜!没多久,奶奶就老年痴呆了!认不得人,也不能自己照顾自己!还是没多久,奶奶也离世了,可能她真的去找爷爷了吧。

爸爸成了真正的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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