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道身影忽然出现,查看地上人的情况。
他们身上穿的都是“汗马堂”衣装,没有纹饰,是堂中分布在国都周围的眼线。
“看装扮,是玄武司外事堂的人,他怎么在这儿?”
“出了什么事?”
“黄昏时分,我们的人见他从京中出城,身兼公务,但现在……似乎遭了惊吓,身上受伤,还中了毒。”
“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受了不轻的伤,以他的修为要养上很长时间了。”
远处,国都方向。
一匹快马陡然而至,来人一身“雄鹰堂”装扮,引得场中几人纷纷侧目。
“出事了?!”
“出事了!金蛇堂暴动,化作邪物杀人,闹出不小的乱子,头儿看出事态有异,让我去郊外破庙接应。”
来人看到昏迷不醒的周醒,立刻翻身下马。
“头儿让我接应的人,就是他,果然出事了……快,喂他吃下这颗‘祛毒丹’……快将他扶上我的马!”
……
第二日。
周醒在家中悠悠醒来,便见到床头坐着位熟人。
有着包子脸的吴楚。
他面色略带戚戚然,还有担忧。
周醒“唰”的一下起身,然后牵动身上“伤势”,猛吸一口冷气,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吴、吴楚!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回来的……!”
周醒秉持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没露出破绽。
吴楚见他醒了,顿时大喜过望,快步上前,关切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你中了毒,还受了不轻的伤,听徐大人说你遇到怪物,还从马上摔了下来!
“得亏半路遇上‘汗马堂’的人,又有人及时给你喂下一颗‘祛毒丹’,要不你就危险了!”
“金蛇堂如何了?”周醒忙问道。
吴楚打量周醒,确认状态还不错。
虽然脸色苍白,但精神已恢复很多。
他故意没接这个话茬,从桌上拿来药碗:“你先把药喝了吧,虽然不是什么贵重药,但也有益气补血之效。”
周醒皱眉道,“真的出大事了?”
吴楚抿抿嘴,脸色黯然的在床头坐下,叹息着说道:“是啊,为捉那一头不过只有‘炼气后期’层次的邪物,居然折了位金蛇使!
“你说是不是大事……”
“栾大人他……”
虽然已有些猜测,周醒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在天云国名列前茅的神瑞修士,就这?!
“是,昨日傍晚时分,所有参与围杀那孽畜的金蛇堂部众,全部变成怪物,好在是在玄武司内爆发的,情况迅速得到遏制。
“但还是出了些伤亡。
“而栾大人那边就更惨了……等处理完金蛇堂事后,徐大人带队前去包围栾大人府邸时,才发现,栾大人虽没变成怪物,但内脏基本都被那孽畜的卵,给吸食了大半,七窍出血,气息奄奄。
“活是救不活了……只和徐大人说了两句话,就悍然自绝了,尸首还是徐大人处理的。”
吴楚不胜唏嘘,脸上的戚戚之色,越发浓烈。
“这……”周醒怔怔无言。
短短两日,他身边已死了好几个熟知之人。
虽然栾显屡屡克扣他的功劳奖赏,但落得这种下场也太……人既已死,与栾显之间的账,就此一笔勾销了。
他难免生出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心情十分复杂。
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深刻的感受到“荒芜邪地”的恐怖之处,也明白了为何邪地针对邪物从不“活捉”……
如果栾显当时在占据上风后,没有依靠陷阱活捉“织肉蛛”。
而是当机立断将其斩杀。
也就不会掉以轻心,给了“织肉蛛”爆发血雨的机会。
归根到底,还是栾显贪图活捉的功劳比直接杀死的功劳高,也是为了找回这大半个月失去的面子。
但最终……却为此丢了命!
“神瑞修士,也、也无从抵御那邪物嘛?”周醒尚有些惊讶的反问。
没等吴楚回答。
房外传来一道熟悉的温和声音。
“你可能把‘神瑞修士’,看的太低了……也把栾大人,看的太高了。”徐肃推门走入,摇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