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飞又吸溜了一口面,“岩岩,你知道么?”康飞问道。
“什么?”姜秋岩不解地看着康飞。
“我和许叔找着找着,就在一个山夹缝中找到了被夹着那三个家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三只羊也不知道怎么逃跑的,都被夹在了那个夹缝中,然后我和许叔就把它们仨给捡了回来!”
康飞笑着说道,“以前都是扛着死物或者半死不活的回来,这回弄了三只活的,还没有一点伤,可废了我和许叔一番功夫,所以直到现在才回来,不过这种完好无损的更值钱哈”。
“那可是真幸运,这三只羊能卖不少钱吧?”庞氏在旁边惊奇地说道,手里的筷子早就停了。
“能卖个五六十两银子。”许猎户回答道。
“五六十两,那咱们买头牛吧,这样明年就不用您和康飞拉犁了,上镇上卖猎物也有牛车。”
姜秋岩一听五六十两,脱口而出道,主要是上次看康飞和许猎户拉犁,深深刺激了姜秋岩的神经。
“买牛?是该买头牛。”许猎户说道,以前自家总种不好地,有时连种子钱都收不回来,根本就谈不上买牛的事,而自从姜秋岩嫁过来后,好像地也没有那么难种了,后院一院子的小菜,特别是油菜苗油的发亮,哎呀,下午回来光顾着忙了,还没有去后院看一眼呢。
“嘿嘿,听岩岩的,咱们买牛。”康飞说道。
“啊……”庞氏啊了一声,应该是要说什么,被旁边的姜平用胳膊怼了一下。
“要买牛的话,不如买个牛犊子吧,现在成年牛不好买,冬天也不忙,买个牛犊子养着正好,张家村张柏财有个牛犊子不错。”姜平放下筷子说道。
“嗯,牛犊子也行。”姜秋岩想了想,“正好剩下的钱,再买点棉花和布,我看许叔和康飞的棉衣都不暖和了,我给你俩再一人做一件,还有棉鞋,对了我还想在西边盖三间仓房,一间做柴房,一间做工具房,一间做家禽房,我想开春养点鸡鸭鹅,现在西边那么敞着,下雨下雪就不行了。”姜秋岩放下手里碗,一直端着手有点酸。
“好,明早你和我们一起去镇上,缺什么买什么,钱不够,等栽完油菜我和许叔再进山。”康飞转头看向姜秋岩说道。
许猎户也在对面点点头,然后继续吃面。
这一幕把庞氏惊掉了下巴,五六十两姜秋岩说干啥就干啥,说花就花了,虽然也是为了家里,但这么多钱,庞氏都没摸过,许猎户和康飞就这么任凭一个女人做主,怕不是脑壳真有问题。
庞氏又偷摸地打量了一下许猎户和康飞,看着两人平静地吃着面条,就感觉自己好像没有见过世面似的。
有这种感觉的还有姜平,他也没有想到姜秋岩刚嫁到许家(康家)就直接当家做了主,而且看许猎户和康飞那服帖的样子,还是心绪难平,也怀疑许猎户和康飞是不是被下了降头。
其实,姜平夫妇都想多了,不说康飞,现在都是娘子说的对,只说许猎户,从姜秋岩嫁进来后,一家人现在吃的好喝的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像以前打猎回来,哪像现在这样直接就能吃上热乎的,而且姜秋岩也没有私心,一心就为了康飞,为了这个家,处处都心疼着他爷俩,那他还有啥好说的,钱不都是挣来给家人花的么。
“明天去镇上我给小弟他们做点板栗饼吧。”姜秋岩说道,“娘,你有啥给他俩送的么,厚衣服啥的。”
姜秋岩从初中就开始住校,初中还好周六周日能回家,等到高中离家更远后,一个月才能回家两天,那时候同学的家人隔三差五就去学校看看,给同学送点这送点那,给姜秋岩羡慕的不行,但姜秋岩只能偷偷羡慕着,自从自己上高中后爷爷奶奶身体就不大好,高二以后奶奶和爷爷先后去世,姜秋岩就更是没有了期待,那种羡慕就只能一直留在内心深处,即使过了这么久,还是意难平,这次一说去镇上,姜秋岩就想给弟弟们送点吃的,以弥补自己没有享受过的遗憾。
“啊。”庞氏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说到了这里,“嗯,厚衣服上次你俩成亲他哥俩回来拿去了,不用送”。
“嘿嘿,我再给弟弟们点零花钱。”康飞在旁边贼笑道,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乐呵的。
“啊?”庞氏有点迷茫,怎么这两人对自己儿子这么好,但也不知道说什么,抬眼看了一眼姜平。
“当大姐和姐夫的去看看弟弟们挺好。”姜平其实也有点被惊到,但是看儿女们相处和睦,觉得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特别是康飞和许猎户这态度,根本没什么可挑剔的,以后好好处就得了,自己大女子不声不响的,想不到这么厉害,把康飞和许猎户拿捏的死死的。
康飞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面条,把姜秋岩这几天的厌食症都治好了,也跟着吃了一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