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岩是一名程序猿,从小爹不亲娘不爱,最近几天为了一个项目连续熬了三四天,最终悲催地猝死在了电脑桌上。
再度睁开眼,姜秋岩吓的简直能再猝死一回——他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水里,冰冷的河水已经没过了脖子,荡漾的水面已经逼近下巴了。
“救命......这是什么情况?!”
姜秋岩一个趔趄,水都荡进了嘴里。她连忙稳住心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条河流的中央,于是赶紧洑水向河边游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姜秋岩才终于爬上了岸,瘫倒在河滩的草地上,胸口砰砰狂跳——前一秒她还倒在公司的办公桌上,后一秒就泡在了河水里,怎么想都实在是太刺激了。
姜秋岩平复着混乱的喘息,垂眸时突然发现自己穿着一身洗得泛白还带着补丁的灰色短打。眼前这双手也明显比自己的更细长,白皙却有许多老茧,一看就是一双常年劳作的手。姜秋岩虽然高中以前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农村,但重活粗活爷爷奶奶都不让自己干,再加上多年的办公室生活,手早就养的白白嫩嫩的了。
姜秋岩赶紧用手摸索着自己,更是来到河边,终于从河水的倒影中看清了自己现在样子——一个年纪大概二十岁左右,眉眼清淡,面容忧郁,很清瘦的女孩。
这不是自己!!!姜秋岩很肯定。自己刚过完30岁生日,远没有这么年轻,这也不是年轻时的自己,自己20左右岁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清秀。
一个想法隐隐约约浮在了脑海中,姜秋岩想爬了起来,去山坡上看看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哪知刚起身就倒了下去,脑袋刺疼,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而来。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姜秋岩才缓了过来,擦了擦额头疼出的汗珠,才有时间捋捋涌入脑海的记忆,发现自己赶了一把潮流,灵魂穿越了,刚刚冒出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姜秋岩穿过来的这个朝代叫大齐,一个中国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发展水平相等于明朝中后期,生产力不错,但国家整体的生育率并不理想。
为此大齐律法规定男人、女人年满十五方可婚配,女人年满年满十八未婚配就要加收两倍丁税,每增加一岁加收两倍丁税,这导致很多人家生了女孩会偷偷溺死,就怕将来嫁不出去家里会被丁税拖垮,使得生育率又更低了。
姜秋岩的原身也叫姜秋岩,两人同名同姓,遭遇也有点相似,都是爹不亲娘不爱,但原身要比姜秋岩好一点,原身七岁的亲生母亲过世,随后父亲姜平娶了后娘庞红梅过门,庞红梅过门一年后生了大儿子姜秋阳,三年后生了小儿子姜秋光,庞红梅倒是没有虐待“姜秋岩”,只是对她比较冷漠,除非喊她干活,要不有时三四天也不和她说一句话。正所谓有后娘就有后爹,特别是在两个弟弟先后出生后,“姜秋岩”她爹也对她也没有小时候上心,在家里“姜秋岩”活的就像一个透明人。使本身就是一个哥儿的原身,性格变得更加孤僻、软弱和自卑。
“姜秋岩”的亲爹和后娘一直不上心她的婚姻大事,一直拖到“姜秋岩”快要满十八岁,要加收丁税——
前天晚上,“姜秋岩”起夜的时候,听见后娘对他爹说:“前天镇上的王员外过六十大寿,在宴会上说要出四两银子纳个女娘做第六房小妾,张家村的张媒婆下午来问我要不要把岩姐儿嫁过去。”
“姜秋岩”没有听清她爹说了一句什么,只听见她后娘庞氏接着说道:“岩姐儿还有一个多月就快满十八岁了,唉,这么多年也没有个人过来家里说过媒,更没有听说这十里八村有谁相中她,只怕是往后年龄大了就更难嫁出去了。”
“嗯。”她爹轻轻地嗯了一声,要不是姜秋岩仔细听,都不一定能听见。
“我倒不是贪图那四两的聘礼钱,这不你腰摔伤了得养一阵子,秋阳明年要考童生,光儿虽不走科举这条路也要念两年书,多认识几个字,再大点才好去寻个好点的活计,要是岩姐儿一直嫁不出去,光这罚缴的丁税就够咱们受的了。”他后娘不急不慢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