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松邺鄙视“她什么说的有道理,她这是财大气粗站着说话不腰疼。”
“唉,没办法丫,联飞产业多,老板会赚钱,我们给人家打工的跟着随便混吃混喝啦。怎么样,要不袁导过来我们联飞传媒?以后我们肯定要做电影发行的,袁导过来可以直接带自己的团队。”
“得,放在几年前有人开这么大价码我一定立马那笔让他立字据,现在太累了,再拍个几年就退休享清福去了,天下就交给年轻人了,本来还担心以后电影圈会一片狼藉...”袁松邺看了唐苒一眼“看来时代还是会给任何事业留条后路,港片风靡的时代过去之后,国内电影圈几年才能出一个好电影,好演员更少,现在终于开始看到点希望。”
几个人一直聊到半夜才散,唐苒和沈牧宸先送了袁松邺去酒店,唐苒喝酒不能开车,沈牧宸坚持要送她回家,唐苒不答应“不行,听我的,这关乎经纪人的尊严。”
沈牧宸拧不过唐苒,唐苒送他回去,发现他家还挺远的“你跟萧总住在一起?”
“嗯,哥收养我的时候,他就自己住在这,那时我十四岁,就一直跟着他。我要搬出来吗?我以后会影响他吗,陆沢好像不跟陆深哥住在一起。”
“也不用,这边安保条件挺好的,陆沢是一直不在国内,你们以后忙起来大概一年也在家呆不了几天。不用担心。”
萧炀这边晚上没有佣人,都是白天过来晚上离开的,所以是他自己过来开门,沈牧宸正要摁密码,门就开了。
“我从监控里看到你们。”萧炀道“苒苒进来坐。”
“哦,不了,我就是不放心他自己回来,萧总我就先走了。”
“进来,我让司机过来接你。”萧炀的话实在让人很难拒绝,有种电影里常说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不习惯叫名字,就叫哥吧。”
“萧炀哥。”
“谢谢你,小宸跟我说,你很照顾他。”萧炀同唐苒坐在客厅说话。
沈牧宸去倒了水过来。
“萧炀哥太客气了,我应该的。”唐苒看了眼沈牧宸,笑着说“他很乖。”
萧炀也笑了笑,说了句“那就好。”
这是唐苒第一次见萧炀笑,事实上萧炀也确实很少会笑。
坐到他那个位置的人,情绪会越来越内向化,从外面很少能看出来,话也会越来越少。
萧炀就属于那种不动声色的人,他永远都不会跟你争论,争论是最没意义的事,你说一万句,而他依旧会做到他想做的事,没人能影响他。
说的再多,是因为你做不到,才需要喋喋不休,以求说服别人,而萧炀不需要说服任何人,他只要做决定就够了。
唐苒很少跟人吵架,大学的时候,学校每年都要组织辩论赛,她被室友拉着去看过,说法律系有位学长辩论超帅,说他年年连任校草,一大半原因都在辩论赛场上。
唐苒有认认真真看过令自己的室友们都激动不已的比赛,可是一直想不通,这项令很多人乐此不疲的活动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受欢迎的,这里又不是法庭?为什么要争呢?事情都有两面性,谁输谁赢,能怎么样?
难道这世上的事,是谁说的多,谁以口舌压倒对手便能做成的吗?
后来,大家一致觉得是唐苒的触觉不灵敏,没有感受到学长之光,还特意找了自己班的男生,跟学长同一个校篮球队的,约人家出来吃饭,为的已经不是见男神,而是说服唐苒。
后来唐苒跟她们一起见了祁舒朗,还成了朋友,她承认祁舒朗本人是一个相当有学识和人格魅力的人,而且平时他的包容性很强,并不像赛场上那样言辞激烈,是个让人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
唐苒的室友说,其实争论要说有没有意义,确实意义不大,但就是有种改变别人,让别人认同自己观点的快感。
可有的时候对方不说了,不是他认输了,只是他不想再说下去了而已。
洗脑如果那么容易,这世界上为什么还是形形色色的人?
“冉冉,你是不是从来不跟人吵架?”
唐苒记得她当时说“世界就是因为有很多不同的观点才有精彩啊,大家都想的一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啊,苒苒,你活的这么明白怎么还喜欢庄霖呢?”室友一语惊醒梦中人。
唐苒也是那时开始思考,她为什么还要喜欢庄霖呢?
连身边的人都看的出来,庄霖不喜欢她。
现在想想可能是不甘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