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的一声，房间又暗了下来。

秋观有点习惯了这种无厘头的事件，这次估计只要帮助这个大姐就好了吧。

“我不是房东派来的，你大可放心。”秋观往后撤了几步，留出了安全距离。

女人不紧不慢地回到座位上，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点燃，火星在黑暗中很抢眼。

“呼~那么就是银行的，我也说过了等月底，现在还没到时候。”烟圈在空中散开，烟味混在酒味之中，很难想象这个女人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从对话中可以得知她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烟酒倒是从不间断。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讨债的，和你聊聊天而已。”秋观慢步走到桌子旁，帮她把酒瓶收好摆齐，放在地上的空箱子里。

女人双指拿烟，掌心托着下巴，转了转眼珠。“你是我去酒吧里找的哪位帅哥吗？我不记得你是谁，我只知道我没透露过这儿的地址。”看着忙碌的秋观，女人没有制止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不认识的家伙帮他收拾残局。

“不，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收拾好的桌子上没有其他的大型杂物，这样秋观坐下来和她聊天就不用隔着酒瓶传话了。

秋观之前寄人篱下的时候经常被要求做饭，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被“亲戚们”挑三拣四，后来熟练了也就不多说什么。包括家务之类的也是秋观主要操手，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帮他们把房间收拾成干干净净的样子，长此以往秋观在这个方面已经是手到擒来了。

“你去给我炒俩菜，我饿了。”女人试探性地说，不过由于酒劲还没过，说的时候老打嗝。

“好，稍等。”秋观看了看，走进厨房，开灯。厨房本身不算单独的房间，只用了几面可移动的玻璃隔离出来。灶台上和外面比有天壤之别，干净的锅碗瓢盆待在各自的位置上，厨具应有尽有，筷子只有一双，大概是没打算让别人来这里住。

冰箱里的食材不算多，但是简单做一顿夜宵是足够的。秋观仔细观察了一下，蔬菜都不算干瘪，肉闻起来也没有怪味，看不出腐烂的痕迹，确定是这几天才买回来的。

女人慵懒地坐在椅子上，隔着透明玻璃看着厨房里忙活着的秋观，脑子里怎么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人来。一根烟抽完，她随手把烟屁股扔进烟灰缸里，一不留神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趁着肉在锅里煮着，秋观出了厨房打算和女人聊两句，看到的是一张略显疲惫的睡脸。“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晚上还怪冷的。”秋观走到客厅拿了件外套给女人披上，然后开始收拾垃圾，顺便把散乱的衣服整理好。

“想不到你的衣品和那个家伙挺像的。”秋观自言自语着走回厨房。

一小段时间过后，秋观端着盘子出来，一盘拍黄瓜，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红烧肉上桌。香味钻到女人的鼻子里，美食的诱惑使她战胜了睡魔。

“你会做饭？”女人接过秋观递来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塞。

“小时候天天做，现在也没忘记，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我没找到米，所以就没给你煮饭。”秋观坐在椅子上，他的舌头现在还因为林柯雅的杰作而暗自叫苦。

女人吃了第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了，一会会就把这三盘菜风卷残云。

“现在我相信你不是那些死板的家伙了，谢谢。”女人放下筷子，这次打的是吃饱喝足的嗝。

“不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困了。”

“拜托，哪有这么捉弄人的？”秋观单手托腮，脸上写满了无奈，嘴上倒是一直挂着微笑。

女人随手拿来一根牙签放入嘴中，缓缓开口：“你得想清楚了，像现在这样安安全全的休息可能不会再有了，不再休息会么？”

层云遮住了明月，本就暗淡的房间现已没了一点光亮。黑暗之中，女人就像是一只面戴黑纱的天鹅，眼中倒映的海蓝源自秋观深邃的眼眸。

她安静地看着秋观，眼神中暗藏的情绪在互相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