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修建干的热火朝天,八百多民夫的动静也瞒不住任何人,城内如元家这般大粮商在第三天后终于察觉到不对了。
如果说县长是在虚张声势,想用些小花招逼得城内粮商降价,那么这未免演的太真了吧。
八百多张嘴的消耗,再加上每日去罗华粮铺买粮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所有工钱基本上都用来买了粮食,可罗华商铺的粮价却始终那么稳定,120文一石,不涨也就算了,甚至还推出了醋布等其他民生用品。
再派人打探,发现似乎还真有人在帮着县长和他们这些粮商作对,十多个行商车队如车水马龙般往返于罗华县,每次都运来一大堆粮食和其他民生用品,也不自己售卖,直接交卸县衙库房。
元家和罗华的两个粮铺离得不远,一个门庭若市,百姓络绎不绝的进去买粮;另一个却是如同什么禁地一般,路过都要吐口唾沫,店内掌柜伙计已经闲到开始数米粒玩了。
若是再不想对策,怕是自家粮铺真的要倒闭了。
砰!
元家掌柜极为失态的打碎了茶盏,恼火道:“这群狗一样的东西,姓李的到底许诺了他们什么好处!
要知道行商们一般是很少和本地大商贾叫板的,他们大多选择一些城内没有的货物来售卖,彼此之间相安无事的共处,有的时候也可以互通有无。
像这种拿着东西打价格战的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因为行商是外人,在当地基本上没有什么支持,稍微一些阴招就能搞得他们焦头烂额。
更别说当地大商贾有地利优势,运输成本比行商低不少,打价格战天然就会更有底气。
可问题就是,现在罗华县县长成了行商的最大支持,出于某种不知名协议,这帮行商帮着县长运来粮食低价来和城内大商贾进行恶劣竞争,而且还是你死我说的那种。
“爹,要不咱们找个机会,给罗华粮铺的粮食下点泻药,让这群泥腿子不敢再去买?”
元家掌柜嫡子元子青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阴招。
这种盘外招很难防备,还不致死,稍一煽风点火就会让百姓心有顾忌,往日他们用这些招对付行商屡试不爽。
“混账!什么馊主意!”元家掌柜差点气死,往日对付行商可以,那是因为县长是他们的人,百姓也不太相信外人,所以即使拙劣点也能屡屡成功。
可现在是什么问题,县长这个裁判下场要搞元家了,而且百姓也因为前段时间涨价对城内粮商满是怨气,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要先动用阴招?怕县长不会学吗?
在对方实力比你强的时候,你最好祈求对方还在规则里面和你打,一旦选择掀桌子,不出三天,怕是自家尸体都凉透了。
“爹,那怎么办?”
元子青被自家老爹喷的垂头丧气,往日屡试不爽的招式失去了作用,他一时间竟感觉毫无办法。
“去派人联系一下这些行商,说老夫想请他们吃个饭,先搞清楚县长是拿什么打动了他们。”
元家掌柜沉着脸,背着手在房间慢慢踱步思考,“能知道原因就能破局,先把粮价降下去,给他们来点压力!”
“爹,这粮食卖太低挣不上钱啊!”元子青叫道,元家商行虽财大气粗,但开销同样很大,养了这么多伙计和马匹畜生,若是低价卖粮食那就真是挣辛苦钱了。
“太低也要卖,不然等着砸在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