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的活路就在这位收了自家黑钱的前任县长吴亮身上,若是他不肯出手,那自己岂不是必死无疑?
吴亮见状铁青着脸不做声,刻意回避了这个纨绔子弟的视线,心里却把周寅生骂翻了天。
果然是烂泥涂不上墙的草包,这个时候了还要一直看自己,生怕围观百姓不知道自己收了黑钱吗?
“现有百姓钱二状告你杀害其女钱小文,有乡邻作证目睹你逃离现场,并且在屋内还捡到了你的匕首,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
李晋仁又一拍惊堂木大喝道。
“我,小生....”
周寅生结结巴巴,慌神跪在地上,双眼慌乱不堪的望向吴亮。
“你不要怕,本县断案向来正大光明,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谁也不可能颠倒黑白,本官会为你做主!”
吴亮暗地里磨牙,但还是站出来安抚了周寅生,省的这个软骨头承受不住压力认了罪。
“小生不认罪!钱二见我家中有钱,起了贪欲,诬....诬陷于我!”
周寅生有了吴亮的支持后终于有了底气,咬着牙回道。
人群一片哗然,大堂内响起片片私语之声,跪在一旁的钱二叔更是气的浑身颤抖,双眼死盯着他,要不是有衙役站在旁边,恨不得扑上去把周寅生活活咬死。
“呵,你说钱二诬陷于你,那为何你的匕首会出现在钱家行凶现场,周围人还目睹了你神色慌张的逃离?”
李晋仁神色严厉的质问道。
“县长明鉴,这些所谓作证乡邻全是钱老汉认识的邻居,谁敢保证他们不是利益勾结窜通来诬陷我呢?至于那柄匕首,我前段时间就上报县衙丢失财物的事情,吴县长可以为我做证。”
周寅生毫不思索的回道,这些说辞是吴亮之前教他的,防备的就是这一天。
“不错,周家在案发前几日就上报了财务失窃的事情,老夫亲自受理的案子。”
吴亮志得意满的开口道,说话时还示威一般看了一眼李家父子。
呵呵,失去了最重要的物证,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怎么办。
“是吗,那丢失匕首的卷宗何在?”
李晋仁冷笑一声,双眼如电般注视吴亮,“县衙受理案件需要做卷宗记录,丢失物品需要详细记录信息和时间等情况,方便以后寻找。吴县长做了多年父母官,总不可能忘了吧?”
“这....本官一时疏忽,忘....忘了记录了。”
吴亮支支吾吾的回道,心中已然觉得有几分不妙。
当初处理此事也不曾想过接任者是李晋仁这等宦海沉浮多年的家伙,对于官场这些小手段门清,竟一眼就察觉到了破绽。
本来就是裁判下场踢球的事情,他当时也是觉得可以随意拿捏泥腿子们,自然也就没想起来将这假证补全。
现在被人抓了把柄,怕是这一关不好过了!
“忘了?吴县长忘得有些凑巧吧,县里丢了一两碎银,百姓丢了一只鸡都有记录,唯独价值不菲的匕首丢失却没有记录?”
李晋仁说着越发步步紧逼,用手指着已然满头大汗的吴亮骂道:“此卷宗涉及杀人命案,尔不仅有失察之责,更有包庇罪犯的嫌疑,此案结束本官必然要上报国相弹劾你的罪责!”
“你血口喷人!”
吴亮再也忍耐不住,失察之罪还好,大不了罚俸禄了事,可包庇罪犯这个罪名太大了,严重甚至会有同坐的判罚,这姓李的混账是要置他于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