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顾鸣雅传讯的时候,谢长歌沐浴更衣从屏风内走出来,点燃那张传讯符前,将霓裳从屋里拎了出去,看着她:“你怎么在我屋里?”
霓裳干咳一声,有点心虚的往后退了退,摸摸自己的鼻子,我总不能说,是故意偷窥你沐浴的吧,真的感觉有点变态。
看柳霓裳不说话,谢长歌扫了她一眼,面色如常:“柳师妹的书,抄完了吗。”
霓裳将她写好的纸扔到他怀里,诚恳道:“我就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他没说话,拂袖坐了下来,指尖捏起其中一张纸看了一下,只觉得眼睛疼。
因为她这字迹连在一起,像被人啃过似的爬在上面。
谢长歌揉了揉额头,服了她的字:“重抄。”
霓裳很不服气的看着他:“?”
凭什么。
我明明已经抄完了。
谢长歌看到她的表情,顿了一下:“算了。”
霓裳眼神立刻亮了亮。
他慢悠悠接上半句:“……你先把字练好。”
霓裳遭受到暴击,眸光颓了下来,我觉得我的字写的挺好,不需要练字。
谢长歌看了她一眼,把纸张怼到她脸上:“你自己看看。”
霓裳伸手把纸张抓了下来,悻悻道:“我字不是师兄你教的?”
谢长歌转眼看她,没说话。
她噎了一下,小声嘟囔:“本来就是啊。”
言毕,她被谢长歌扔回明月楼练字去了,走之前,她听到谢长歌跟谁在说话,声音还有点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位。
明月楼内。
柳霓裳接到天鹰城的来信,倚在窗边仔细研读,将其焚烧至灰烬。
她眉眼微冷,眸中尽是戾气。
谢长歌讯问山里众弟子关于姜思钰一事,八师妹仔细想了想:“我记得。”
他目光静静落她脸上。
八师妹接到他的视线,耳朵微微泛红,偷偷瞟他:“姜师妹当时好像跟谁在说话。”
谢长歌目不斜视:“记得是谁吗。”
八师妹有些失落:“不记得,那声音很陌生,听起来倒像是个男子。”
九师妹看了眼八师妹,拍拍她安慰:“我好像也听到了。”
谢长歌转脸看她:“你且仔细说来。”
闻言,九师妹斟酌了一会。
她道:“我没看到那男子长什么样,但他好像跟南宫师兄一样高,耳朵底下有一道疤。其他的,我没看到。”
谢长歌收回目光,温和的问:“若是让你去辨认他的声音,能认出来吗。”
九师妹苦恼的说:“我记性不好,有可能会,但也可能认不出来。”
偷偷溜出来躲在树上的霓裳也在思考,跟南宫昭一样高,耳底有疤的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哪呢。
师娘出事前,姜思钰跟这个男人都说了些什么,刚巧那个时候,牢房里的黑衣人被劫走。黑衣人偷碧水珠是被人指使,而指使她的人,是个女子,还假扮谢师兄。
现在碧水珠还未寻到,师娘差点被害,师父几个月前说要回来,结果至今未归。而偏偏发生这一切,是在谢师兄去云汉古域后,开山大典之前,这些疑点,好像都跟姜思钰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