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雅版女官李大人显然就淡定多了,“微臣是来给君后看病。”
谢长歌点点头,伸出了胳膊,霓裳版的猫差点摔了,被谢长歌捞了回来,顾鸣雅没懂他什么意思,直到谢长歌疑惑出声:“你不是要给我看病吗。”
众人:“……”
什么玩意?
“啊,对。”
顾鸣雅迅速反应过来,开始思考这个梦境的真实性,给他诊脉,就听到了一道声音:“李大人,你干什么呢。”
他回过神来,谢长歌已从椅上站起行了一礼:“见过陛下。”
其他人迅速行了一礼,除了霓裳,因为她是猫,抬头看了一眼,沉默。
这个女帝,怎么跟我梦里的一模一样,而且还和我长的一样?她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就是她自己。
“李大人,你还没回答孤的话。”
蹙眉盯着他,谢长歌垂眸开口解围,“陛下,是臣下请李大人过来冶病的。”
“你生病了?”
女帝皱眉看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谢长歌:“陛下这么忙,臣下又如何能去打扰你。”
霓裳听的心里窝火,谢长歌这样的人,何时这般谨小慎微过,她凭什么让谢师兄这么卑微的讨好她!
如果是我,如果……
她绝对不会的,师兄这么好一个人,怎么也不能这么对他!
这个念头一出,整个空间开始炸裂,顾鸣雅迅速捞过几人,柳霓裳恢复人形,睁眼一阵眩晕。
“柳姑娘!”
“柳姑娘!”
“柳师姐!”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画面,很多都是她曾经以为是梦境的一些事,还有刚刚她看到的那些,脚底一滑,直接跌进了一个怀抱。
谢长歌刚从梦境醒来,身体还没恢复,被她这么一扑,整个人被压,身体微僵。
“……霓裳?”
他看着从阵里掉出来的其他人,又看了看自己怀里晕过去的柳霓裳,着实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从地上爬起来的谢牧云拉住江夜雪,两人相扶着站立,顾鸣雅只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他俩的姿势,几个人迅速退出房门,谢长歌还未来的及说话,只剩下一阵残影。
他抬头看着她微长的睫毛和泛着红云的脸颊,沉默良久,把她从身上抱离平放置于床上,垂眼注视着她,眼中神色温柔而又痛苦。
我还能,相信你吗,霓裳。
他想起那杯至今能记起,残存在唇边的酒水味,想起毒酒下肚时肠穿肚烂,灼伤身心的疼,濒临死亡的害怕与她的冷眼相看:“孤的君后,怎能是个怪物。”
柳霓裳醒来的时候,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细雨。
她走到窗边,开了一点微缝,充斥着泥湿草腥的味道飘入鼻中,反手又关上了窗。
梦境里那些故事,让她至今都未曾有过归属感。
即使如今她已知那些往事,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她仍旧无法相信,她记得自己有阿娘,阿娘只是北临国的一名普通百姓,她又怎么可能是帝女?若她是帝女,为何会流落民间。
柳霓裳坐回床边,回想着梦境里面的一举一动,她就像一个木偶人,里面注入了她柳霓裳的记忆,告诉她,她要去爱谢兰亭,所以在柳清月死后,她带走了谢长歌,四处帮他寻求名医,甚至期待着与他成亲的那一天。
可谢师兄醒过来之后,又像突然之间,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后面发生了什么,她还没的及看到便醒了过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隐隐有愈下愈大的节奏,雨水滴在台阶和屋檐之上,雨声渐大,狂风渐起,霓裳带着伞,踩着湿哒哒的台阶,穿过雨幕,打算去找谢鸿影问问,在她晕倒后发生了什么。
药庐里,不少弟子没带伞,闯着大雨要把晒在外面的药材抢救回屋,步履匆匆忙忙,里里外外来回的跑来跑去,甚至有性子急的开始催:“段琰你能不能快点?磨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