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卿来了!
那个立的像支长枪,随时都能扎死人的虞啸卿来了。
他想做岳爷爷,所以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要么死在自己的理想里,谱写一首《满江红》;要么变成自己讨厌的人,随波逐流!
虞啸卿很生气!
他的兵跑了,被人拐跑了!
虽然只有六七十个人,但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陈言已经等他很久了。
他想要带兵去缅甸,最好的方式就是坐美军的运输机。
可是空口白牙的,人家凭什么让你坐?
别看虞啸卿现在也只是一个团长,但架不住人家老爹官大。
一声令下,调几架飞机算什么?
虽说有求于人,但陈言不能表现的太过谄媚,虞啸卿这家伙吃硬不吃软!
你越是求他,他就越认为你是软骨头,丢了军人的脸!
“你们谁是领头的?”
看着眼前这群跟流民差不多的士兵,何书光一脸的不屑,就这些人,实在不值得虞座跑一趟。
“我是!”
陈言整理好仪容站了出来。
何书光定睛一看,好家伙,佩戴的军衔竟然跟虞座一样,都是上校团长!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这是军部派来协助虞座整顿散兵游勇的长官吗?可之前从未听闻过有这样一号人物啊!
虞啸卿心头微微一紧,虽然有些疑虑,但他这个人向来喜怒不行于色,并未表露出来。
只见虞啸卿面带微笑,主动伸出右手,礼貌地问道:“虞啸卿,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陈言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握住虞啸卿的手,简洁明了地回答道:“陈言!”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军官证,递给了虞啸卿。
虞啸卿接过证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随即将其交给身旁的何书光。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何书光明白虞座的意思,他快步跑到吉普车旁,打开小型无线电台,开始核验身份。
片刻之后,何书光返回虞啸卿身边,凑到他耳旁低语几句。
身份没问题,能确定眼前这个人是货真价实的团长,但是更详细的就查不到了。
虞啸卿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但他的语气中却明显带着几分不悦:“陈老弟,军部已经将整顿禅达的任务交托于我,你此番前来暗中挖人,恐怕不太妥当吧?”
征兵都是有规矩的,只能在各自的辖区进行,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更何况禅达里的溃兵有不少都是川军团的人,那可是出了名的能打,虽说已经被打散了,但整合起来还是有几分战力的,比起那些从未没有上过战场的壮丁,可谓是天差地别!
“那么我请问,虞团座您是何时接到军部下达的命令呢?”陈言不慌不忙地问了一句。
“就在今天!”虞啸卿回答道。
“哎呀,真是太遗憾了!
您面前的这七十多位士兵,可早在昨天就已经答应加入我的队伍,接受整编啦!
您瞧,连他们的户籍信息都已经详细地登记造册完毕了。”
说话间,陈言将郝兽医和阿译刚刚整理好的草纸递了过去。
如此一来,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这块肥肉,我是志在必得!
此时此刻,虞啸卿的眼神微微眯起,活脱脱像一只被激怒的猛虎。
“军部里确实有你这号人,可你只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小团长,他们跟了你,白瞎了!”
虞啸卿确实有狂的资本,在他老子的操作下,不少美械装备源源不断的运到禅达,那可是虞家军今后的本钱!
“可也没有将袍泽弟兄拱手让人的道理!”
陈言同样针锋对麦芒。
何书光、张立宪等人有些沉不住气,全都将手放在枪柄下,只要虞座一声令下,直接将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人拿下。
陈言看到了,金刚也看到了,他将机枪的枪口对准虞啸卿。
此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而那些炮灰们还在嘻嘻哈哈的,好像没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
二人僵持了好久,虞啸卿忽然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陈言的肩膀,说道:“好小子!我参军入伍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有意思的家伙!
要不要跟着我干?做我的副手!”
可陈言注定要让虞啸卿失望了。
“不,那是你的川军团,我只要我的炮灰团!”
说着,陈言还看了一眼身后的炮灰们,那是一种生死与共的眼神。
“就为了这么一群废物?扶不起的阿斗?
他们会断送掉你的性命,再断送掉自己的性命。”
虞啸卿满眼的难以置信,他看不上这群家伙,此番前来也只是想看看谁在搞事!
“那又如何?虞团座!
这群人来自五湖四海,他们当中大部分人的家乡都已经变成了沦陷区,他们是一群没有家的亡魂。
我也是!
连自己家都保护不好,他们该死!
我也是!
可我们是炮灰,无关大局的一小搓炮灰。
炮灰该死!
他们要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赴死!”
陈言的声音很冷,冷到就算是虞啸卿也感到一阵胆寒。
“你想死?”
“所有穿这身衣服的人都该死!”
“我也该死?”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