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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宫变:从绝命中秋开始

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多个年头了。但今年的中秋却是轩辕弥月感觉最为诡异的一次了。

如此诡异的气氛,甚至让轩辕弥月忘记了在自己那个世界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自从前天开始,他就再没有收到双儿关于解缙大人的消息。这让他深感不安。

但双儿此次受命保护解缙,足足带了一个行动小队的锦衣卫。按理来说,应该不至于遇到什么大的危险......

马上就到中秋佳节了,但因为永乐帝一直陷入昏迷的缘故,整个京城也始终笼罩在一种难以名言的不祥气氛中。

在京师,上至王公贵族之家,下到贩夫走卒之处,传言四起,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可究竟要出什么大事,传言的人却都讳莫如深。

有些嗅觉灵敏的人,每天都等在宫门外的大街上,仔细盯着从皇宫中走出来的每一个人。

仅凭内阁大臣们忧虑的神色和匆匆的脚步,以及不断进出皇宫的太医,他们便推断出皇上恐怕是得了重病,大概还是很严重的疾病。

不过,这还不是传言中所谓的“大事”。

圣上重病在床,驾崩在即的消息已在京城高官和富商中悄然流传开了。

永乐帝生病后,只有内阁大臣以及六部尚书等高官方,才被允许探视。因为事涉朝廷机密,他们不敢多说。可从他们三缄其口的严峻神情来看,恐怕是不假了。

国家最容易陷入战争和混乱的时候,就是新老皇帝交接之时了。历史上,有多少次皇位的交接是在血雨腥风中进行!

这些血雨腥风的故事,早已经在遍布全城的说书人口中流传,灌输到了京师每一个百姓的心中。

而更让各级官员和一些颇有见识的百姓担忧的是,当今圣上还有三个儿子。特别是太子和汉王,一文一武旗鼓相当。

对一个国家来说,势均力敌的两股势力是最可怕的平衡!一山不容二虎才是永恒的规律。人们担心,在永乐帝一旦驾崩,两股势力的斗争终将不可避免,国家恐怕会陷入一场战乱。

假如皇上不再醒来,而他又没有留下遗诏,太子与汉王肯定会争得头破血流。

虽然太子是名义上的皇位接班人,但汉王的实力却不容忽视。特别是汉王久经战阵,深得军队的支持,太子能否控制住局面还很难说。

到时候,支持汉王的武将要是发动叛乱的话,缺乏军队支持的太子很难顺利登基。

但与民间的波涛汹涌相比,太子府与汉王府却反而都显得异常平静,仿佛一潭死水一般。

太子与汉王二人例行公事一般每日准时到皇宫中问候永乐帝,也都每天到太庙中为永乐帝祈福。

除此之外,他们都难得的深居简出,甚至有意屏退门客,谢绝来往。

这样的平静,让朝中官员和百姓越发摸不着头脑。

“太子和汉王莫非真的在吃斋念佛不成?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大臣们在背后纷纷议论。

就在这异常平静的海平面下,人们预料之中,却都毫无准备的权力争斗的漩涡正在紧张的形成。

又一场生死斗争,即将在大明的皇宫中上演!

中秋节的月亮异常明亮。

气氛怪异就让他怪异去吧,老百姓只管眼前的安稳日子。

尽管皇上的病情让人担忧,但民间依然热闹庆祝这个传统节日。甚至因为永乐帝生病的缘故,往年要求百姓节俭的禁令并没有发布。

同时,为了给永乐帝“冲喜”,官府对百姓夜间活动的管制反而还放松了许多。

这让百姓们大受鼓舞。

连日来,人们因为担心京师爆发政变而紧绷的神经,终于在中秋节这天彻底放松了。整个京师的百姓都陷入一种迷幻般的狂欢之中。

天刚黑下来,到处就是醉鬼在游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中秋节的酒特别便宜。也许是今年粮食大丰收,所以价格便宜,导致酿造的酒也便宜了吧。

上个月还贵的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喝得起的好酒,今天价格一下子跌去一半。京师各客栈酒楼中都是贱卖的好酒。士兵和百姓,都敞开了肚皮喝,于是街道两旁到处都躺着烂醉如泥的人。

负责京城治安的巡逻兵,和锦衣卫也都放了假,任由醉鬼们去闹。他们大概觉得,反正都是些喝醉酒的人,也出不了什么大的乱子。

而这也是轩辕弥月觉得诡异的地方。面对当前的紧张形势,锦衣卫高层不但不加强戒备,反而更加放松,实在是有些说不通。

除非,还有什么更加隐秘的情况......

等到月亮高挂,天空中便满是绚烂的烟花。随着一声声呼啸,五光十色的烟花在高空爆炸,绽放出一大朵一大朵美丽的花朵,夺人眼目,令人疯狂。

男男女女,不论富贵贫贱,全都挤在大街上如醉如痴地呼喊起来,为一朵朵美丽的烟花而喝彩。

所有人都陷入一种无意识的幻觉中,一直到眼睛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永福巷是京城有名的花街柳巷,今夜显得尤为热闹。

夜半三更,这里依旧是灯火辉煌。

那些厌倦了日复一日枯燥生活的低级官吏,那些为了赶考而孤身一人来到京城游学的士子,那些走了大运而骤然暴富的暴发户,以及本来就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们,无不在这一天汇聚到这里,他们尽情的放纵自己。

从街道两边的妓院楼上,不时传出靡靡之音,让人瞬间迷失在对肉欲的畅想之中。

大明永乐年间,好一派太平盛世!

夜已经很深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全城的喧闹突然戛然而止。

从喧闹到静谧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仿佛瞬间就蒸发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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