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北城,赵成府,正堂
校场的赌斗结束之后,赵成便带着赵文等人一起回到了府里,一路上众人皆是垂头丧气。
赵成坐在主位上,看着赵文和赵造都低着头,于是咳嗽了两声,见众人都朝他看了过来,这才说道:“此次是老夫轻敌,以致有此败绩,尔等不必放在心上!”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回应,又过了片刻,只听赵文说道:“又怎么能全赖叔父呢?只恨肥大人老奸巨猾,万望叔父宽心!”
“是啊,此次的确是老夫大意了!”赵成颇有些感慨的说道:“未曾想他们竟真的有办法让骑卒在马上使矛,且运用自如,悔不听你二人之言啊!”
“叔父无需多虑,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①此次不过是他们运气好罢了!”赵文继续宽慰道。
见赵成的确没有将此事放在心里的样子,这才思虑片刻后说。
“叔父,您真的要同意胡服骑射之策吗?”
“既然参与了赌斗,那便要愿赌服输!”赵成淡淡的看了赵文一眼,如此说道。
“怎么,你难道想让老夫,作那背信弃义之徒。”说罢冷冷地瞪了赵文一眼。
“这,这怎么会呢!”赵文看着赵成的眼神,心中一凌,继续说道:“可此事毕竟关系重大,虽说是由您和肥大人出兵赌斗。可说到底,叔父您只是向太子殿下借兵而已”
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赵成说到:“这中间,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呢?”
“哼,当日太子前来借兵之时,老夫亲口所言,接下了他与肥义的赌约”赵成看着赵文,郑重说道:“如今既然败了,就该信守诺言,言而不信,何以为言?”
“是是是,叔父言之有理”赵文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可此事毕竟非同小可,我等是否要再拖几天?”赵文试探着说道。
胡服骑射单只看大的方向,确实只有改穿胡服和训练骑射两项,可放到具体实施时却又不一样了。
改穿胡服暂且不论,单说训练骑射。
骑兵在哪训练;由谁训练;装备从何而来;粮饷从何而来;训练完成之后由谁统帅。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涉及方方面面,里面多的是可以攫取的利益。
如果不训练那没什么好说的,这既然已经确定要开始训练骑射,那能晚一天实行,他们便能多一天时间准备。
对于赵文心中所想,赵成自然是洞若观火,但他的心中也已经早就有了打算,因此并不为之所动。
“不必了,既然已经答应了,便不要再行此龌龊之事”赵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况且大王既然决心要行胡服骑射之策,那此间种种必然早有定计,多这么两天也于事无补,反倒平白落人口实,惹人耻笑!”
赵文闻言,顿时讷讷无言,只说道:“叔父教训的是,是文思虑不周了!”
赵成看着他的样子,明白他心里还是不甘心,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此策虽然要实行,但毕竟只是刚开始,结果如何还犹未可知,我等只管静观其变就是了!”
接着郑重地说道:“这赵国,终究是我赵氏的!”
赵文闻言,这才眼前一亮,说道:“侄儿明白了,谨遵叔父教诲!”
“嗯,明白就好!”赵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到:“好了,你们今日也操劳了,便早些回去吧!”
“诺!”赵文和赵造闻言,便都出去了。
只有赵成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忽闪的炉火,想起了今日校场上那伙骑卒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