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工又在他背上推了一把,指示道:“站到那里去,不要乱跑。”
江惑通过了检查,被赶到了安全区的奴隶之中。
在集市的骚-乱之中,大叶商铺中的许多奴隶被推倒,碰到地上散落的大荒桑叶,沾染到了火蜗牛的黏液。
若是把他们全部抓起来,要审问的人数基数太大了。
叶大康认为,偷走大荒桑叶的凶手一定会吃下大荒桑叶,以解决口腹之饥,所以他要求的对象是“黏液光进了肚子”。
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江惑在得手后,就算快三天了未曾进食,都没有去动大荒桑叶一下。
江惑的手上有火蜗牛的黏液,正常,很多人都有;他的肚子里没有火蜗牛的黏液,就被排出了嫌疑。
很快,奴隶中有八个人的肚子里散发出了极光,被监工拖出了人群。这八个人都是今夜去过大叶商铺的瘾君子,在混乱之中随便抓了一把药丸就跑掉了,回去之后发现了手中的大荒桑叶。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还以为是新出的产品,出于好奇或者其它原因就吃了下去。
却不知,这一举动将会给他们惹来弥天大祸。
一个监工向阿龙点了点头:“你们要的人都在这里,替我向叶老大问好。”
监工们半夜被从床里叫出来办事,各个脸色都不太和善。阿龙也不是蠢人,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一张银票:“谢谢弟兄。替我向张允大人问好。”
搜捕行动就此结束了。阿龙看着这八个不知所措、瑟瑟发抖的奴隶,心想凶手应该就在他们之中。这八人有男有女,大都因为长期服药而脸色憔悴,神态猥琐。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杀掉王虎,做局戏弄自己,闯入营地插刀示威的狠人。
他对自己的兄弟道:“先带回营地吧,慢慢审讯。”
江惑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大叶商队的人带着俘虏离去,他表情平静,清澈的眼神中不带有一丝感情杂质。
经过三轮交锋和试探,大叶商队这个庞然大物光鲜外表下的笨拙、虚弱、腐败和无能,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江惑面前,展露无遗。反之,大叶商队却还没有意识到,面对躲藏着在人群的江惑,他们已经黔驴技穷了。
与此同时,等候在帐篷中的叶大康,也等来了他要的八个犯人。
面对帐篷中一干准备好的审讯工具,和凶神恶煞的叶家弟子们,八个奴隶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跪成了一团。叶大康走到他们面前,和颜悦色道:“知道为什么要把你们带到这里来吗?”
一个老鼠精般的小男人比较活络,立刻跪在地上道:“因为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叶大康微微一笑:“很好,你把它交出来,发誓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之前的所有恩怨,可以和你一笔勾销。”
身后的阿龙悄无声息拔出了匕首,只等有人交出圣蛹,就把这八人一起杀了丢下巨塔。
八人一起抖抖索索,在衣服里拼命摸索着什么,很快,他们就将“不该拿的东西”拿了出来,尽是在大叶商铺中偷到的药丸、桑叶,还有银叶子。
看着这些东西,叶大康的脸色渐渐变了:“还有呢?这可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一干奴隶更加惶恐,拼命在衣裤口袋里摸索,直到他们把自己身上所有都掏遍了,就连衣服都脱下来了,都没有掏出圣蛹。
叶大康的脸色彻底变了:“你们在耍我?”
几个打手提着各种酷刑工具,围了上来跃跃欲试。
奴隶们几乎吓尿了:“我们错了,我们真的就偷了这么点!”
“大人,还有两粒药丸已经被我吃了。我赔,我愿意赔!”
叶大康闭上了眼睛,对于这几根老油条,他已经懒得和他们废话了:
“把他们的手指都碾断,不说,把脚趾碾断,再不说,把四肢折了,把生-殖-器切下来喂狗。我看你躲在八人之中,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是夜,大叶营地的惨叫声持续了一晚上,走廊上躺着的所有奴隶心惊胆战,无法入眠。
八个奴隶最终变成了八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活活折磨死了。
他们在临死之前苦苦哀求,几乎把自己三岁尿裤子的丑事都说出来了。可是,仍然没有一个人提到圣蛹。
叶大康的脸黑的能拧出水来,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坐在座位上陷入了沉思:
凶手仍不是这八人中的一个。面对以大荒桑叶为诱饵布下的陷阱,凶手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围聚在帐篷中的一干打手低着脑袋,他们能够感受到,老大现在的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废物。”叶大康骤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都是一群废物!我花高价养着你们,可是呢,就连一个我要的奴隶都找不出来!”
人群中的阿龙抬了抬头,欲言又止。他想起了那个混乱前询问过大荒桑叶的少女,此刻正被关在地牢中,或许是一个突破口。可是若是自己提了这茬,审讯之后仍然没出结果,自己可要承受叶大康的全部怒火了。
阿龙最终决定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