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冰翻了个身,像是没听到。
算了,她也不想让那个女人看到自己这副脆弱的样子,那岂不是更好欺负了。
“你找我。”
余早踏进小黑屋,把门一带。
屋里全然的黑,没有一点点光。
没人吗?她顺手扶门,摸到了墙,垂直滑落坐到地上,双眼微闭。
她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一束光从门缝流进来。随即,油灯上的火星跳了一下,轻微的炸裂声在逼仄的屋内响起,光剧烈地颤了颤身。
门被关上,进来的人身上携裹着一股凌人的气味。
“没吃饭吗。”于焕植冷声说道。
“嗯,不饿。”
饭桌上,她看着黑色的馒头,一阵恶心袭来。
从尾椎攀至脊骨、后颈,仿佛有一只手在随意掌控他的能量,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她熟悉这种感觉。
每每到了这个阶段,她体温不会低于三十九度半。
他站着,低头,看她的眼圈乌黑,好像累了很久,软弱无力,身子坐得很低,快要陷进水泥地里。
“余老板这是苦肉计?”
“能不能别叫我老板,别扭。”
“起来说话,这像什么。”于焕植黑白分明的眼停在她脸上。
余早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她点点头,一只手撑地蹭着墙根儿站了起来,头歪到门的那侧。
他觉得她的动作有些好笑,但确实听了他的话。
只是,她的眉眼几乎隐没在昏暗里,看不到表情。
“不敢看我,你做了什么。”
“……”
“回答我。”
她有些厌烦他这样的说话语气,平静,冷漠,让人感到没有情绪,却偏偏挑不出错。再配合他的目光,让人颤栗。
“无情...”余早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他凝眉。
“我说你无情,好像下一秒就要吃人!”她猛的转过头,声音拔高了几分,浑身的力气好像在此刻被尽数抽走。
“扑通”一下,她倒了下去。
转头的瞬间,他便看到她面色惨白的模样,当即心头一跳,昨天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吗?
“你生病了?真的假的。”于焕植哂笑,他俯身看她,蓦地,她狼狈地对上他的眼睛。
湿答答的刘海遮住她灵动的双眸,却留下她殷红的嘴唇。
于焕植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上唇微翘,下唇饱满,只是略微发干,还有些起皮。
她可能是生病了,这是缺水的表现。
“你发烧了?”于焕植蹲下身,将手背贴上余早的额头。
他的手背触碰她皮肤,柔软,灼热得烫手。
“看来是病...”
“别碰我!”
她本能的躲避,抬胳膊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在那一刹那角色发生了反转,她被于焕植攥住了手腕,男人手上一个用力,余早整个人就扑向了他的怀里。
因为下意识的反应,他也没有蹲稳,她以一个极尴尬的姿势跨坐在了于焕植的腿上,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肩。
两人的脸距离极近,近到呼吸似乎都在眼前。
余早的眼皮沉重,试着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裹在一副火热坚硬的胸膛里,暖得几乎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