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早也发现了,有的眼神十分怪异,她读不懂其中的含义,像是要准备享用一份人肉美味。
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这么不友好,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别人看她不爽。
她往方一晨身边贴了贴。
还是这个男孩靠谱,把其他人分配给她当师父,她还真不放心。
门打开了,一个离门最近的男孩站起来走出去,他旁边的也站起来,接着一个一个井然有序地站起来,跟着前面的人走出去。
余早笨拙的效仿,又似乎很熟练的融入队伍的节奏。
来到了一个空房间,昨天经过的空房间。
这里已经摆上餐桌,说是桌子,其实只有不到半米高,木板下垫了砖,与茅房的结构有异曲同工之妙,风格硬朗,没有一处是多余的存在。
由于砖的厚度不一,导致桌板有高有低,矮桌子下几只男士拖鞋的加入,使其与周围的木板形成一种连续性,大大提高了用餐效率。
所有人一起蹲下,有限的空间显得局促。
余早一个没蹲稳,碰了一下桌角,引得桌上的苍蝇怏怏不悦。
方一晨轻声提醒道:“小心点。”
“十个人的桌子偏要做四十个人。”她嘟囔着给自己听。
于焕植坐在长形桌的一头,正凶恶地看着她,她脖子一缩,意识到说错话了,放弃和他对视。
桌子上摆着两个不锈钢盆,有洗脸盆那么大,里面齐整的装着圆形的馒头,摞成小山的形状。
看起来像呛面的,挺讲究呀。
可惜,有至少上百只苍蝇落在上面,嗡嗡作响的声音格外刺耳。
这是给人吃的吗?太脏了吧!
苍蝇怎么不轰一轰啊?他们怎么吃的下去...
不会是...让我吃这个吧??
于焕植一声令下:“吃饭!”
大家齐刷刷地伸手抓馒头,昆虫们“轰”的一下就闪开了。
“快拿啊!”方一晨对余早说。
“啊...我不饿,我,我先不吃了...”话还没说完,不锈钢盆已然空了。
“不吃怎么行。”
这嗓音很沉,低而稳,没有丝毫疑问句该有的起伏。
“我分你一半吧。”
方一晨低头着,捏了一口馒头放进自己嘴里,顺便等待余早的答复。
“不用不用我不饿你快吃”。余早推脱。
“怎么地你不吃啊?!”桌子那头,审判者发出了质疑。
“噢,我不饿...”她实在不知道从何下口。
于焕植闷哼了一声,邪恶的脸上带着狂野的狞笑。余早低下头不再多说话,与那男人对视一秒便感觉无处可藏。
一个上午,足足4小时的你问我答。
一个下午,足足6个小时的深入探讨。
余早苦笑着,再也说不出半句。
每个提问都足以让她剖析自己,她自己都没这般系统的给自己做过梳理。
十来平米的房间,三十多度的天气,没有空调,没有风扇,窗户的位置很高几乎透不进风。
脏兮兮的水泥地上,铺着几块拼图样式的彩色泡沫垫,污渍、残渣、黑泥、毛发,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