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柳问星与英子携手并进,朝着朝西村的登天路近在咫尺之时。
那离他们一山之遥的背后,竟然发出了“轰隆”的巨响。
似乎有头沉睡的猛兽,要从地底深处苏醒,但被坚固的大门挡住,欲要破土而出。
咚咚咚,沉闷的撞击声,散开,传入柳问星与英子的耳膜。
终于在不解努力之下,他们站在通天路尽头,似乎伸手就能触摸天际,但他们也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
这上面果然是个祭坛,中央浮空着一方古鼎,鼎身四方八角,雕刻的都是上古凶兽,传来古老而沧桑的篇章,让人难以相信新世纪,有这样的一幕,甚至让人回到了千年前的错觉。
那鼎内,供奉着一只白狐,漂浮而立,抱着自己的尾巴。这座古老的祭坛,已经被激发,有古朴的诗歌从悠远的时光传来。
汇聚在白狐身上,而哪些祭祀的祭品,体内的生命力也跟着流逝,缓缓涌入它体内。
而哪些祭品,赫然是一个个鲜活的人类,在其中,柳问星看到了之前的文琪,文昊,最让他意外的,还是看到了已经离开的唐思君与梁华一行人也在其中。
片刻不见,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哪里,被当成了白狐的祭品。只见他们一个个面容痛苦,眼神绝望无比。
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遇见了,总不能见死不救。他体内还有夏明夜留下的力量,虽然不能尽数释放,也不知道能发挥多少,但起码比坐以待毙的强。
他对英子说:“我要去阻止白狐,英子,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我不小心死了,别管我,快跑!”
英子却死活抓着他不放手:“六子,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带我一起去,我要帮你的忙!”
现在也不是争执的时候,柳问星拿她也没办法,把她放在这里,他也不放心,只能一手抱住搂住她,说了一句:“上了。”
他运转夏明夜的力量,身体传来一股暖流,从脑海深处,充斥全身,并浮现出一道口诀。
“一重封珠春秋方尽至飞寒”
原本这并不属于这方天地的力量,而是来自天外,哪怕一丝,也该遭到排斥,然而,原本徘徊这里的力量,感应到柳问星体内外来的力量,一个个趋之若鹜。
即便是正在吸收祭品,漂浮在鼎内的白狐,也受到了影响,它身躯一颤,似乎察觉到了威胁。
柳问星没练过什么,他只是本能使用的是夏明夜留给他的力量,
似乎在他身上,还留有一道残影,远远看过去,犹如夏明夜一掌轰在的鼎身,空空做响,激荡着古鼎,摇摆不定。
随后,又是一掌,打在鼎身,竟然中断了白狐的祭祀,来自古老的诗歌倒退,回到了它应该存在的时代,英子怕掉了下去,双手死死抱着柳问星的腰。
祭祀下方的众人,剩余的生命力也留存在了体内。
唯独那只白狐,被打断了祭祀,而睁开了双眸,双腿伸直,站立而行,要不是只狐狸,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本以为它会发怒,然而它却把目光定了在西北方处的一间茅屋,哪里站着一个人和一只黑狐。
那个人似笑非笑,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钻进每一个人的耳中:“可惜多年夙愿就要完成,最终被一个小子破坏,功归一溃,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然而,他却似乎并不着急动手,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柳问星。
他无法维持夏明夜的力量,体内的那股力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那一掌是从通天路飞驰而上,离地面的高度,少说也有四层楼,那么高。
却见他和英子两人摔了个狗刨地。
黑狐身边的男人正是之前公交路上的中年男子风永昼。
看了片刻,始终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说了一句:“奇哉,怪哉。以本王的眼力,竟然也无法看透,那力量为何。”
不过,多年谋划又岂能没有后手,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
他身穿道袍,左手一招,茅屋内破空而出一道赤光,落在他掌心。
那是一把刀,周身被玄纹重重包裹,赤光被困其内,虽不知那玄纹是何人所绘,但每一个纹路,都蕴含着主人力量,且无比精致,纯度极高,并将所有个体纹路贯通,连至循环,生生不息,形成了小型阵图。
从里到外,最开始的三八二十四,七七四十九,还有最后的九九八十一,层层镇压,往复不衰。
即便如此,那赤光在其内,依旧凶狠异常,暴戾非常,野性难驯。
但风永昼却丝毫不怕,随着他两指点在那玄符之外,无风自动,聚气成水,形成了一颗水珠。
他说:“不枉我不远万里,从南海鲛人手里习得御水付涛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