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林克的胳膊爬上肩膀，又渐渐向上，让林克打了个冷战，但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等了一会没有感觉，林克不禁发问：“就这样吗？结束了吗？”

霍尔姆没有感情的回答道：“不，刚刚开始，现在再将六根晶线以2112的顺序刺进腿部，从膝盖下方开始。”

林克按照指示开始执行，开始时依然没有什么感觉，随着晶线刺入的数量增多，自己的身体渐渐感觉到麻木，过电的感觉开始传遍全身。

刺入身体的晶线开始发出幽幽的绿光，像是夜晚标志安全路线的荧光棒一样。

身体上的很多部位都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的跳动起来，就像是肌肉和纤维正在身体里开舞会一样。

自己的皮肤也开始渐渐泛起红色，一股从内而外的热气开始逼着身体膨胀起来。

“呃——这感觉，我感觉自己现在像个气球，这正常吗？”林克的双手不住的颤抖起来，整个人已经坐不住，开始向后倒去。

“正常的，每个人刺激的情况都不一样，但是我会保证你受到的刺激将会是最全面的，这也是你突破基因锁限制的保证，没有一个完整的空旷的肉体是承受不了改造的。”

“哦，我现在感觉自己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了，耳朵也有点听不清了。”

“不必担心，我们的通讯是通过骨传导直接在神经形成信号，你的外耳能不能听清不影响整个过程。”

此时的林克外形看起来狰狞可怖，血管突起遍布全身，整个人已经膨胀了起来，皮肤下面，所有的肌肉和筋腱都以某种规律跳动着，每跳动一下，林克都会痛苦的闷哼一声。

霍尔姆的声音在失去听觉以后变得格外清晰，甚至让林克觉得有些冷酷。

“把手向右伸出，拿起晶线，刺进胸口。”

“用手按压自己的腹部，注意不要让手臂的晶线与胸口的晶线相互碰到，会让你爆炸。”

“坐起来，坐不起来会失败，坐起来按照原顺序把腿上的晶线拔下来。”

林克用自己肿胀的手臂撑住床沿，靠在了床上，把手尽力往前伸，在模糊的视线中寻找着发出微弱绿光的晶线。

“霍尔姆，我够不到它，我……啊——，好疼啊。”林克全身的汗水像是下雨一般，但是他膨胀的身体完全够不到晶线，几厘米的距离仿佛黑渊一般无法跨越。

霍尔姆并没有理会林克痛苦的声音，接近冷酷的说到：“必须拿下来，否则再过一段时间你的腿就会像石头一样僵硬，那时候晶线就拿不下来了。”

林克喉咙里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回应：“不不，我想停下。”

“停下，你是说你要放弃成为基因计划的备选者吗？”

“是，是。”

“你是说你想放弃复仇的机会，放弃向你杀父仇人复仇的机会吗？”

林克的身体一瞬间平静了下来，思绪回到了那个雨夜，回到了巴尔卡叔叔抱着自己逃走的那个夜晚，回到了自己浑浑噩噩的在篱笆镇游荡的时候。

回到了巴尔卡叔叔去世的那个夜晚，他死死咬住的嘴唇，像是要说什么，他是要告诉自己真相吗？

为什么他没有说呢？

为什么呢？

现实是残酷的，真相往往是快刀，已经平静的生活了十几年，帝国已经不在，再说出那些话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就这样，俗语说的好，一无所知的人才是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