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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艰难求学路

宇平主持重修了家族谱牒,为家族做了最后一次大的贡献。

以后的日子,宇平忙着种田种地和培养小儿子和长孙子。岁月静好,不觉就秋去冬来。这一天,朔风狂号,冻得人们瑟瑟发抖。

柒姑很是牵挂小儿子庆礼,就对宇平说:“孩子他爹,腊子有两三个月没回家了,天这么冷,腊子那件的棉袄太小了,又穿不暖。该去看看他了。”

宇平本打算第二天清早赶赴武宁去看望腊子的,没想到当晚族里有人争田界发生了冲突,打伤了人,他忙着调解家族的事,抽不开身。最后决定由三儿子庆祐代劳。

第二天清早,庆祐带了一袋5斤重的炒米,两瓶霉豆腐,20斤红薯,一件新棉袄,一双新布鞋,打好包裹,挑着一个担子出发去武宁。

没有车可坐,只能顺着双溪河往下游走,过了红岩潭再沿着修河往上游走,经过王埠港,就离县城不远了。当时庆祐已二十七八岁了,也算是个成熟男人。

一路上庆祐无心观景,只盼望早点经过红岩潭,因为那里有一段七八里没有人烟的山路,极为凶险。相传在解放前,红岩潭有三险:一是风高浪急,过河极艰难,有不少人葬身鱼腹;二是两岸山高林密,常有豺狼挡道,屡伤人命;三是穷山恶水人彪悍,常有强盗拦路抢劫。当然,解放后第三险已不复存在。

当时正是枯水季节,林寒涧肃,水落石出,红岩潭河面上那座木桥还在,不需要人摆渡,庆祐顺利地过了桥。正在庆幸,没想到还有一险正在等着他,那就是豺狼。只听见几头畜牲呜嗷一阵后,出现在庆祐面前,挡住了去路。庆祐大吃一惊,想要往回走,也不是办法,那群豺狼会尾随。

忽然想起爹爹的话:“遇到豺狼不要慌,先要稳住,千万别撒腿逃跑,那是最危险的选择。手里要拿着木棒或其他武器,作好战斗准备,但不要轻易进攻。其实豺狼也惧人三分的,等到人多了,豺狼也就会散去的。”

庆祐把肩上的担子放下来,抽出扁担,抡开来练了一回,先壮壮胆,又从担子上拿出一把柴刀,挥舞着。几头畜牲看到庆祐武器齐全,先怯了三分,它们也惧怕被刀劈脑袋。就这样,人不敢向前,畜牲也不敢进攻,双方就这么疆持着,约有半个时辰,这时已到上午10点左右。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声,扭转头一看,是几个三十来岁的樵夫,他们各挑一担干柴,准备去武宁县城卖柴。

几头畜牲见人多,发出几声长嚎逃走了。

正午,庆祐才到达县城,找到四弟。兄弟两想拥而泣。来到寝室,庆祐就把遇到豺狼的事告诉弟弟。

庆礼说:“哥哥,你下次别独自一人来武宁,这很不安全,要结伴同行。”

庆祐说:“那你放寒假怎么回去,要来接吗?”

庆礼说:“不用了,山背都有几十个人在这读书,大家约好一起回去的,过了红岩潭大家就都安全了。”

庆祐仔细打量一下弟弟,发现庆礼瘦了很多,就问:“弟弟你瘦了,是读书太吃苦,还是没吃好没睡好?”

庆礼怕家里人担心,就说:“哥,我在这可好了,吃得很好,睡得也香。”

“那你成绩怎样?”

“门门功课都是甲等。”

“那太好了。我为你高兴。弟弟,你是家里的秀才,这个家要靠你光宗耀祖了。”

“哥哥,我会努力的。你在家里也要注意身体,告诉爹妈,不要牵挂我,也不要太操劳,要注意身体。”

“哥哥,你先吃点炒米吧。”

庆礼端来了一杯热开水,庆祐用手捧过两把炒米,放进杯子里一泡,鼓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哥,你慢慢吃着,我给爹娘写封信。”

庆礼在桌面上铺开一张信笺,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支钢笔,写道:

尊敬的爹娘:

你们好吗?腊子想你们了。

我来武中读书已近三个月,一直没写信给你们,真是对不起。

我想向你们汇报一下我的学习情况:

我在初一甲班,是年级最好的班。我是班上的文体委员。班上的文艺表演,都是我来策划的。在学生篮球赛上,我也上过场,老师们都说我球性得好,但我个头小了点,跟大个子抢球总要吃点亏。后来老师发现我当篮球裁判是个料子,所以每次学生篮球赛都让我当主裁判。

我的学习成绩也不错,期中考试成绩出来,我门门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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