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敖烈的话,乌趾如遭雷击,茫然无措,惊道:“江神老爷,您所言可……可……可是真的?”
敖烈哼了一声,道:“你觉得本座安有闲心与你这老龟开玩笑吗?”说着,敖烈指着小龟精乌玉,说道:“你且不如自己查看查看你这孙子,他被灵气洗涤过几次肉身,可抵他数十年修行,若是能再有三两次,已然可铸得根基可通修行,只是如今嘛,哪怕是随你进了丹丘仙山,恐怕三五十年也不见得能够铸造根基,毕竟,丹丘仙山可不会有得道高人会如此垂青你这小龟!”
乌趾懊恼不已,他深知妖族修行不易,不得天道眷顾,从诞生灵识开始,修行就是步步该灾,岁岁有难,偏偏又前途渺茫,最好的机遇就是获得得道高人的庇护,既可免灾,又可得指点。
他为了丹丘仙人一个入山为奴的机会,都甘愿在此地等候百年,便也只是为了一个机会,并不是入了丹丘仙山就可得高人庇护得以指点,他最大的希望,还是寄托在文家后人,期望对方能够在丹丘仙山修得大道,倒是可念主仆之情,对他庇护指点。
这也不过是一個很渺茫机会。
可如今,
乌玉明明已经抓住了机会,得到真正的高人赏识,已然是要收入门中,如今天大的机缘,却被他给破坏了。
“噗”
乌趾悔恨交加之下,竟是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这老龟……”
敖烈有些恼怒这乌趾在他面前如此失仪,但转念一想,也能理解老龟此刻之后悔心态,摆了摆手,道:“乌趾,仙缘茫茫,虽然是你弄失了你孙子仙缘,但换过来想,也是这小龟福缘未到。”
乌趾知道自己失仪,冲撞江神趴在地上磕头,听到敖烈如此说,眼中满是悔恨说道:“江神老爷,老龟我悔啊,灵气何等珍贵,乃天地之精华,那位高人竟舍得为我孙子一初诞灵识的小精用来洗涤肉身,可想,那位高人是何等通天,莫说能入得门中,便是能够听得一两次两道,也是一生莫大福分,我怎能甘心啊!”
就在这时候,
小龟精乌玉似乎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又“咕噜咕噜”的讲述了顾陌说过准备带着它一起浪迹天涯。
听闻此言,
老龟又是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慌忙道:“乌玉,你且快快回去,看看那位高人可还在否,可还能有机会吗?”
乌玉毕竟初生灵智不久,智力也就如同几岁孩童,此时完全是懵懂状态,只是听得爷爷开口,便听话地离开。
老龟心里十分忐忑,又满怀期待。
但敖烈却叹了口气,说道:“无用了,仙缘何等富贵,且会一直等你,稍纵即逝,最关键的是,你这老龟自己都不过区区一山精野怪,竟还傲慢无礼,迫不及待的就让你孙子送去东西了结因果,唯恐别人与你攀扯上关系,如今,因果已结,哪里还有福缘等你!”
老龟惶恐不安,又悔恨不已,
敖烈所言,他却是无法反驳,刚开始他让孙子跟着顾陌混吃混喝,是因为他不知道丹丘仙山的机缘何日才能来,甚至能不能来都不清楚。
便想着孙子能从顾陌那里借得人道庇护,吃够人间烟火,好早日成精,但,那日丹丘仙山的机缘到来,他心里却是有几分后悔孙子与一凡人扯上因果,在他看来,入得仙山,便是前途无量,与那凡人扯上因果,难免将来会被无休止索取,便急不可耐的去了结了。
但他还是在心里期待着,若是仙人还未离去?还愿意再给些许机会呢?
然而,
并没有过多久,
小龟乌玉就返回了,“咕噜咕噜”的讲述了他此去的经过,他一如之前一样想要穿梭那个连接顾家老宅的洞,却发现不知何故,那个洞,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论他如何寻找都找不到了。
江神敖烈掐指一算,笑道:“洞还在,你找不到是因为你的福缘没了,仙缘茫茫,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往日你能自有出入高人之地,那是你的福缘,如今你已然错过了,再想回去,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