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说完,就将伞丢给顾陌。
顾陌接住伞,拱手致谢。
那青年摆了摆手,便放下帘子让车夫赶车。
目送着那辆马车前行,顾陌微微笑了笑,说道:“这人倒是不错,只是,眉宇之间黑气缭绕,怕是要倒大霉了,倒是可以帮他一把。”
顾陌没有学过望气术,但是,他毕竟长期受灵气滋养洗涤身体,一双眼睛,非比寻常,如同他能看到人的气运一样,也大概能够看得到一些其他的气。
只不过,他没有研读过相关的术法,无法细致的分辨各种气,但,大概的能够辨别。
就刚刚那青年,刚一露面,就让顾陌感觉诧异,那人气运厚重,非普通人能比,但,偏偏眉宇之间又缭绕着黑雾与气运纠缠,这就是典型的要倒霉的征兆,而且是时间比较近,只不过,顾陌看不出具体时间,也看不出会何种倒霉。
顾陌将竹筒装好,撑着伞便上路了。
此时,
已经远去的马车里,
刚刚给顾陌伞的那个青年怀里正捧着一个骨灰坛,他面前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气质端庄,温婉贤淑,开口问道:“哥,咱们也就一把伞,您怎么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啊?”
那青年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忘了,爹平日里教导咱们多行他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咱们有马车,已经可以避雨了,但刚刚那位兄台,却没有避雨的东西,如今天色已晚,他若不快点赶到前面的村子,今晚怕是麻烦了,若是冒雨赶路,难免又会染了风寒,就是一场大病。
我们马车放慢速度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他却拱手致谢,说明此人也是懂礼节的人,这样的人也值得帮。”
那少女笑了笑,说道:“好吧,不过啊,哥,你和爹一点不像,爹做事情风风火火的,你天天读书,把性子都读得过于温和了。”
“不一样,”那青年说道:“爹当年当县令时,性格也很儒雅,这些年,他为这江州通判,巡视监察各地官员,若无雷霆手段,便无法履行他的责任,时间久了,性格自然就会变得急躁了些。”
“也不知道爹这次出行,何时才会回江州?”少女说道。
那青年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太久,”青年看了看怀里的骨灰坛,说道:“爹说了,我们将爷爷的骨灰坛带去江州后,他就会来安排择葬的诸般事宜!”
……
天黑了,雨也下大了,
顾陌刚好在这个时间段赶到了一个村子里。
这个村子挺大,一眼看去,大大小小怕是有五六十户人家汇聚在一起。
顾陌进村之后,连续问了好几家借宿都被拒绝,直到第七家,遇到一个独居老头,得知顾陌是出远门路过借宿,那老头直接就答应,说道:“我一个孤人,平日里也不爱打扫,你若是不嫌脏,随便住。”
老头姓李,据他说整个村都姓李,
李老头带着顾陌进了屋,又给顾陌抱来两床被褥,还给顾陌提来一个尿桶,说道:“晚上如果要起夜,就用这桶讲究一下,尽量别出门,这几天村里闹鬼,专挑你这样的年轻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