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终像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在喃喃重复后释然一笑。
只是姜听晚在念完此诗后,方才在屋中的不解又一次笼上了心头,并且随着她一路回到了屋中。
在这个世界里,诗词都是共用的吗?
关于这个疑问,姜听晚坐在窗前兀自想了许久。
阿九?
最终,姜听晚还是唤起了系统的名字。
一道红光落在了她的身后,化作了一个灵动的少女,坐在床边。
绥九也是意外道:“一没灾,二没难得,你唤我做什么?”
姜听晚转过身看她,鄙夷道:“这话说得,像是有灾有难的时候唤你管用似的!”
绥九心虚地嘟囔了小嘴,理亏不言。
姜听晚:“说正事,我有个问题,这个世界虽然是出自我的笔下,可是像诗词这种极具个人特色的语句,在我没有给人物台词的情况下,他有可能自己说出来吗?”
坐在床边的绥九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像是被姜听晚的问题问到了,“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你的问题,但是当世界开始自行延展剧情的时候,一切都会被填补。就像你从未真正写下过三元诀的心法,但它已经完成了自我衍生。”
姜听晚虽然得到了回答,可方才出屋时闻不眠念诗时的场景又一次在脑海中闪回。
“不对。”姜听晚边想边摇头,“我专业的语感告诉我,他方才念这几句诗词的语境不对,神情也不对。”
绥九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他虽有可能是有感而发,事出有因,可我却觉得他仿佛是特意念给人听见的?”
“什么意思?”绥九不解问道。
姜听晚当即便站了起来,“具体什么意思,我再去跟他聊两句便知道了。”
思来想去,姜听晚在心中生出一个猜想,决定再找个机会回去一趟。
说罢也不管绥九的疑惑,打开门就往外走。
可刚一出门,院中的人便转过身来。
“师傅想去哪里?”木云终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像是一直在这院中等她。
“啊没什么?”姜听晚站在门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含糊道:“趁现在天色还好,为师想出去走走。”
不敢以实相告的姜听晚此刻在木云终眼里像极了心虚。
随即他也直言不讳道:“弟子猜想,师傅是想去找闻门主?”
被道中心思的姜听晚,震惊地看向他,又看先了屋后的方向,他听见了?
不应该呀,有绥九在,不可能有人能探查到屋内的情况呀?
“师傅明明知道那药会伤害根本,为何非要追求这一时的强弱?”木云终颇有些担心的恼怒之色,“弟子也答应师傅会勤加修炼,只要有徒儿一日,便不会让旁人伤害师傅分毫,莫非师傅说的那些相信弟子的话,都是哄骗弟子的?”
姜听晚听他说完这一字一句,原本的心虚在这一刻皆变作了一种恍然大悟。他这是以为她是去找闻不眠讨要更多丹药的?
也是,他这么聪明,如何能想不到自己之前服用的丹药是出自自在门。
意识到这点的姜听晚不免一笑,当即解释道:“你想哪儿去了,上次吃完那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现在想想都觉得难受。再说了,为师也不是傻子,是药三分毒,为师知道的。”
听得她这样说,木云终的神色才缓和了几分,“那师傅这是去做什么?”
“师傅只是觉得那闻不眠遭逢巨变,有些可怜,想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为师能帮上忙的。”
“……?”说完这话,木云终又是另一副隐晦的神情。
姜听晚却没能发现,继续说道,“说来你可能也觉得诧异,原来这闻门主只是个傀儡,真正的掌事人反倒是那些护法,他们以他妻子的性命威胁他替他们炼制增长修为的丹药,还毁了他两道玄脉。她的妻子又为了救他,自尽在他面前,助他离开自在门……”
说起闻不眠的事,姜听晚的语气充满了同情,脸上的神情毫无防备的展露在对面之人的眼前。
木云终盯着那张清冷却温柔了几许的侧颜,一时出了神。
原本隐晦的醋意也在此刻消散。
他像是很满意她这种毫无防备的时候,因为她不再将自己视作仇敌之子,也不再故意装作一个师傅的模样。
落阳山的光辉落在她的脸上,却投进了木云终的眼中,他竟第一次觉得在三元宗的日子也渐渐变得好了起来。
“加上之前,若非是为师服了他的丹药,为师哪有机会前去救你,你又如何能有机会突破,总归是咱们欠人家一份。如今咱们又都在一处,你说是不是也该借此去关怀一下。”
姜听晚在感慨了一番后,总结出了这句话,木云终也因此回过了神,微微点了点头。
“嗯。”
“你也觉得该这样对吧?正好你在,帮师傅个忙呗。”
眼见木云终被说服,姜听晚也想到看病人不能空着手去,当即拉着木云终便去了厨房的方向。
木云终愣愣地被拽进了厨房,也见她匆匆松了手,然后便在屋里翻找了一番,将药罐加了水放在灶上,看着自己道。
“将你之前给为师熬过的伤药再替为师熬一遍呗。”姜听晚带着几分请求的语气,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眼前的木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