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叫吴栖,和我一样的醒酒师。”
“照你的要求,我把这家伙带来了。”吴栖坐进沙发,疲惫地转着脖子,数道遮掩不住的疤痕露了出来。
“……怎么找到的。”阿雨盯着眼前的男人。
“啊?”
“你是怎么找到堂先生的?”
女人看出了阿雨的疑虑,开口道:“他在金盏菊有线人。吴栖和我认识够久了,可以信任,大概。”
“大概?我费老劲帮你们找人,结果就是大概?老天爷。你这有啥喝的?”
“没有,回酒馆再说。”
阿雨仍然盯着男人。他需要验证一些信息。
“你的醒酒药,能给我看看么?”
“呵。拿去。”
吴栖将怀里的一管淡蓝色针剂扔到桌上。见阿雨不解,女人解释道:“他的醒酒药与我不同,是早期的注射型。进入梦境后的变化形态,也往往是匕首,刀片这样的东西。以前我就想问了,你莫非有受虐倾向?”
“关我什么事?当初就这型号。”
“为什么不用口服?”阿雨问道。
“和个人体质有关,早期的醒酒药效果比较强,不是谁都遭得住的;换言之像你身边这位的广谱大众型药水,对我的效果就很弱了。”
体质……人为筛选过的么。阿雨对“醒酒师”这个组织的认知更加激进了一些。
阿雨看着脸色苍白的堂先生。根据女人的描述,推测为他在梦境中服用了某种亢奋药物。比起好好地审问堂先生,阿雨首先想到善后的问题——虽然堂先生事先向学校请了几天假,但不可能一直这样藏着他。
吴栖观察着阿雨的视线。他笑了笑,收起针剂。
“你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他才对,怎么好像我才是犯人。还是说,找地方做了他?路上其实我替你们审过几次了,嘴巴是真硬。”
堂先生可不聋。他挣扎着使劲摇头。
……
吴栖说得没错,堂先生这些天什么话也不吐,即使在用吴栖缴获的“酒”引发的梦境里也是。女人说过,金盏菊不会坐视不管,眼下这种局面反而对阿雨他们极其不利——留着堂先生,无法收获有效信息,时间长了也会被察觉;放走堂先生,他随时会泄密;除掉他,则可能引来警方;劝降?呃……
主动权回到了堂先生,乃至金盏菊的手中。
“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阿雨一边漫步,一边问向吴栖。
“我么?当然是快刀斩乱麻咯。”
“……现在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而且警方里似乎也有金盏菊的人。”
“哎呀,我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老江湖啦。要是金盏菊来更多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啦——”吴栖打了个哈欠。
阿雨站定,他回味着吴栖刚才的话。
围点打援……?
阿雨抬头,吴栖对他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本台消息:昨晚凌晨3点,昌盛酒业集团董事长王昌盛,被发现死于家中,享年44岁。现经初步判定,死因为酗酒引起的急性脑血管疾病……”
播报屏幕上的消息闪过。路人纷纷惊诧驻足。
“哟,动作蛮快嘛。”
“什么?”
“忘了和你说,小子。金盏菊那对吃人不吐骨头的兄妹到这儿来了。恭喜你:你的平凡好日子到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