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很年轻的晨,刚出生不久,就像刚刚进入大学校园的我,稚嫩。
太阳还没有长大,射进来的光孱弱,打在额头,尚有丝冰凉。
陌生的环境,莫名的紧张,理性的大脑与疯狂的身体做着抗争,努力令其平静,口中不住地默念放松放松放松,依然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并不一定都与睡觉有关。
眼皮沉重,头亦沉重,要不是肚子开始咕噜噜作响,真想赶在困魇的尽头再能小憩一会儿。
睡眠无关时间,在乎质量,也许几分钟就好。
然身体再一次抵抗了大脑下达的命令,来自腹部咕噜噜的疼痛像火炉上即将沸腾的水壶,应该是水土不服,到了新的地方拉了肚子,再不处理就要喷涌,赶紧抓起床头的纸巾箭步而出。
不要问我纸巾为啥在床头,一问就是恰好在那罢了。
过早或过晚的寝室楼人丁寥落,但永远不会安静,几处不知来自何处的喃喃细语,不知是谁窜出的呼噜连绵。
莫名的声响总有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地点醒来、睡去、安静、活泼,又在同一时间混杂于我此刻的世界。
天才微微亮,洗手间的灯光柔弱昏黄,洗手池里的水龙头总有几个关不紧滴滴嗒嗒。
长长的条形大便池就像奶奶家喂猪的木槽,我安静的蹲在那里,等待污秽的降临。
忽然,“哗啦”一声,一股清流从脚底呼啸而过。
骥索声音的来源,在头顶,那里有个锈迹斑斑的水箱,它是自动的按照时间充盈然后将积攒的能量倾盆倒下,任何阻碍它的障碍都会被冲刷一空,如果一次不行,那就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