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喝酒,都像最后一次,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喝了多少,喝了什么,中途说过什么,怎么回的家,统统没印象。
第二天中午。
电话响起,响了又响,停了又响。
心里不禁咒骂:“哪个龟儿子,这么不知趣,扰了老子的兴”。
头尚晕,口干舌燥,努力地将眼皮上下抻开,手机又嘟嘟嘟的狂吠起来,还是个陌生号。
最近要对所有来自陌生的号码秉承能接则接的态度,谁知道是不是哪个重点高校发觉我是个人才,自降标准破格录取,亦或哪个身在暗处的美丽女孩赶在高中最后的尾巴鼓起勇气向我表白,更重要的是等待了这么录取通知书还不下来,得罪了快递小哥,再把邮件扔沟里喂王八,错过哪个都是天大的罪过。
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那头甜甜地一句“彭总,有时间没”?
我一个机灵,浑身酥麻,“你是?”
“我是彪子呀”
听完,瞬间胸口漾起一阵不适,也说不好是对耳朵里的这个人还是胃里堆积的物厌烦。
“哇”一下就吐了。
海水不可瓢崴,人不可名相。
打电话的人叫马德彪,其实一点也不彪,反而很文静,简直是个小白脸,光看脸不看胸就是一美女,名字叫的很爷们,不知为何偏偏真人是个伪娘,而且他还完全对这种近似于蔑称的称号不以为然,就像生错了身体,把一位女性的灵魂塞到了一副男性的躯壳里有些违和,也正是如此,多少次有外班男生误以为其是女生送错情书,而我也曾多次见到他时也有过不该有的生理冲动。
我继续呕吐着,那面还没心没肺的接着说“哎呀,人家本周二有个升学宴,在鸿运楼,骁骁一定要来捧场哦”
对于这种邀请,关系好的同学一定去,就是没时间拒绝了也无伤大碍,但我与他显然属于两类人。
我与小可属于豪放派,自觉是正常的男生,谈论的大多是NBA,海贼王,战队偶尔泳装。
彪子则属于婉约派,是我认为不太正常但确实存在的另一类男生,行为习惯就连交际圈都偏于女性。
彪子家境殷实,他父母和晓怡一样陷入了怪圈,完全不顾及违反计划生育重罚,一味造人求儿子,先后生了四个姑娘,千山万佛拜遍才得到万千宠爱一身的彪子,四个姐姐成天围着彪子穿花衣裳,涂口红,我想这就是他性格柔弱的原因。
长此以往,在姐姐们的熏染下,一颦一笑都颇有淑女风范,彪子有时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属于什么品种。他夹在女生堆里,她们称他为“闺蜜”,谈论韩剧,牌子,八卦,甚至卫生巾都帮买。男生称他为“娘炮”,对他无比厌烦内心还是有些小羡慕,他拥有一堆女生资源,暂且称他为“娘”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