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倾瞧着陈夏故作柔弱委屈的模样,蹙了蹙眉,心中也厌极了她这副做派。
宁昭言也完全不吃她那一套,只抬手将从自己怀中探出头来,想要看看情况的沐云萱拉到身后护起来,温柔地哄她:“别看,小心蠢人污了眼睛。”
随后语气冷淡又厌恶地对陈夏道:“你如何想的自己清楚,我现在不想听别的,只想要你给幼和殿下和韵儿还有修炼者大人道歉。”
他没有按照上船前约好的直接叫绘倾的名字,而是刻意点出来她是修炼者这件事,就是希望面前的这姐妹二人能识相一点,知道修炼者得罪不起,赶紧道完歉滚蛋。
虽然很不想就这么简单地放过她们,但更不乐意再同她们多说一个字。
她们没有触犯什么,他也没有办法因为自己的喜恶,就随意惩罚大臣家的女儿,因此他是真一点都不想同她们纠缠。
这陈夏是大理寺少卿陈令最宠爱的女儿,明明只是个庶女,偏她生母极为受宠,靠着她母亲便得了大理寺少卿的宠爱。
这也都算了,若她们是个好的,陈令又不宠妾灭妻,别人家的家务事,他们这些外人也管不着。
但陈令妻子早亡,一直没有续娶,这母女俩平日里也没有少兴风作浪。
一个搅得陈家后宅不得安宁,一个在外面祸害各家她怀疑同宁昭言走得近的贵女。
偏生她们母女二人又特别会装可怜,每每哄得陈令晕头转向地保下她们。
陈夏听出他话语中对沐云萱的维护之意,恨恨地暗暗咬了咬牙,面上依旧带着委屈,声音更加娇软了些许:“小女子并不是故意的,还请二皇子殿下原谅。”
瞧着她这般不识好歹,又想要缠着他的模样,宁昭言面色更冷:“我让你同她们三个道歉,而且,不论是不是故意的,难道不是你的缘故导致你们的船撞上了我们的船?你觉得你不需要道歉?”
更何况,她说她不是故意的,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不知陈夏是何时喜欢上了他的,只知道自从陈夏喜欢上了他,不论是同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在同一条道上走的近了些的,还是只在宴席上互相疏远地行过礼的。
只要是个女子,同他稍稍走得近了些,通通被她暗地里整过。
就连他的亲生妹妹,她都抱有一种奇妙的敌意。
只是苦于她做下的那些事没有留下证据,陈令又无脑地相信维护她,也愿意给她善后,这才一直没有让她付出什么代价。
靠着这惹事的女儿得罪了这么多有女儿的同僚,陈令都没有被人弹劾成功,也没有被革职或者被皇帝厌烦,倒确实是有些真本事和做人的功力在身上的。
也不知道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女儿来。
在有那么多前科的情况下,这次又做的如此明显,他又根本不乐意信她一个标点符号,她怎么还能这般厚脸皮地扯谎?
眼瞧着宁昭言是真的生气了,自己又找不到话反驳,陈夏这才不情不愿且敷衍地向绘倾三人福了福身,语气随意地道歉:“都是小女子不好,请三位原谅。”
绘倾看着她这副勉强的模样,扑哧一声笑出来:“不乐意道歉就别道歉了,瞧着你也不是真心实意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样子的道歉要来有什么用。”
听见这句看似要放过她们姐妹的话,宁昭韵好奇地看着绘倾,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