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沐光里,艾琳芙蕾在路边蹲下。
那白皙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捻着路边野花的瓣片,她看着指尖的花的美艳,什么也没有说。她那一身白衣,像是成熟而又光明的修女,既有母性光辉,又有磊落之风。
“我想,我知道我的自画像是什么了。”艾琳芙蕾转过头来,微笑着对一旁的祭若道。
就在刚刚,祭若告诉艾琳芙蕾自己画了自画像的事,还提议让艾琳芙蕾也画下属于她自己的自画像。
艾琳芙蕾欢快地同意了,况且在艺术的圣殿,不留下些艺术的痕迹怎么行呢。她也因此在路上徘徊了好久,现在才终于有了灵感。
就这样,年轻的女子在路边像一个普通的米瑞斯居民十分认真地一样画起了画,属于她自己的自画像。而祭若就在旁边候着,时不时地打量着画作,提出一点儿意见,却又尊重独属于艾琳芙蕾自己作画的风格。
一切,祥和,美好。当然,祭若也期望着接下来的艺术盛会也如此。不知不觉中,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交谈和蔼的艺术家、演绎家的模样。
于是,她们的晨午沉浸在了作画与讨论中,淹没在笑容与短暂的祥和里。
……
与此同时,姬法的身影出现在即将到来的艺术盛会的主场所——米瑞斯博物馆前的大广场上,人们亲切地称之为艺术广场。
她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天使,窥见了既定的毁灭的未来,却依旧想要试图拯救什么。她仓促地向周围的人们劝说着,在情急之下,她像一个疯子,在街道上散发出疯狂的气味。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不相信我呢?”姬法眼睁睁地看着又一个人不屑地从自己身边溜走,那人还对自己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想象一下,你生活在艺术的圣城,梦幻的起点,然后突然在街道上跳出来一个人告诉你所有人都将走向石化,并变成画的一部分。你会怎么看待她呢?”阿尔丁在一旁不紧不慢地道。
姬法急得流下了眼泪,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就像一个沾满了辣椒的蛋糕,散发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味道。可是,除了这样,我还能如何呢?让我再救一个吧……”
说着,姬法准备奔向又一个路过的受害者,准备让对方品尝她言语的荒诞与不可信。
阿尔丁赶忙拦住了她,用强有力的机械手钳制住了少女的右手,让她动弹不得。姬法也恢复了理智,落寞地瘫坐在了地上,阿尔丁这才松开了钳制住的机械手。
“你再这样下去,不仅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说辞,甚至还会引来一些不速之客。”阿尔丁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那我该怎么办?”姬法无助地说道,像是迷失的羊羔,面对着找不到母亲的迷茫与无穷无尽的黑暗。
阿尔丁道:“你得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石化、变成画,这是你在梦里看到的米瑞斯的真相、未来?”
姬法冷静了下来,向阿尔丁袒露自己在梦中看到的场景。
“黑色的火光,冲天的浓烟,人们都变成一个个无法动弹的石雕,无比精美,却又毫无生机,米瑞斯像是人间地狱,到处都是美好在凋零。唔……你的辞藻描述得很好,已经让我想象得到那个画面了。”
阿尔丁在脑海中想象着这样的场景,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姬法的说辞,但是阿尔丁会去认真想象和思考,这是作为学者质疑常理与习惯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