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倒在床上，唐夙凌难以入眠，从化身魔女那一天起，就再不能容忍，直到此刻重新掌握主动，有些许觉醒。

她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

抵达于此，抹除过去的自己。

盯着还坐椅子上，在看手机的王麟，心里还有点犹豫。

“你总算来了，鼎兴路上的孤魂。”合上笔记本转过身，王麟语气无奈，“我想着今天你一定会回来抹除我，你们那边的情况，我想应该是没办法。”

“你为什么不尝试……”走到王麟身旁，蹲下来，“不过你为什么会猜到这一步。”

“距离明天起床，预计还有两小时不到的时间。”说到这里，王麟拧开可乐瓶盖，平缓地喝上一口，“这瓶可乐我喝完了，也该聊聊正事了。”

“你不怕死吗？”

“死？”王麟挠着下巴，眨着眼看向窗外已有拂晓之色的天际，“再害怕也只能死。”

“……”

“我必须死。”王麟摇摇头，“且不说你强我太多太多，跟你在一起就呼吸困难，何况你来这里，恐怕是要唐夙凌，扭转她的棋局末路。”

“不是她一个人。”

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的还有渺尘，安静地等候着。

富婆渺尘，连她都来了。

“到天明要太久了。”掏出手机看了眼游戏更新进度，王麟轻笑，“我逃不掉，但兴许可以让渺尘给个痛快。”

“没必要的。”刚要从口袋里取出黑锋美工刀，“你干什么？”

“看到这个镜头，记录不了。”承受渺尘拂晓一瞬，王麟笑意黯然，“我曾以为，是我和渺尘，可是唐夙凌的事情上，我就做不到心如铁石般。”

“别把她弄哭了。”王麟仿佛听见阴影处的乐曲，“我的意识……”

正在消亡的王麟叹气：“果然，克夫，唐夙凌就交给你了。”

“真是想念一场雨。”王麟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窗外已经没有雨声。”

——

在某个咖吐馆的地下。

存在着一个独立的特殊场所。

那里是一个罪恶和虐待交织的地方。

如果唐千霓没去过那里，或许如今的唐夙凌也不必成为魔女。

随母姓的唐夙凌，是在那样极端的调教下扭曲着成长。

虽然她不是一开始就是魔女，但是熏陶是从她出生开始就没停止。

——

梦即将醒来，遗忘大部分，仅剩下心理阴影后的自我，再多一点野蛮欲望，成长到再不能理解。

伸过懒腰，仅一个叹息，丢下最是不清醒的唐千霓，佩戴好饰品，等候差遣。

下一秒王麟被一个法阵传送过来，刚好捧住唐夙凌唐千霓母女二人，眼前白花花一片已经将他烧灼殆尽，闭上眼还没来得及将斥责喊出口。

楼下唯一的脚步声，被瞬间捕捉。

好在王麟制止，母女二人才没有下去抵住路人。

残忍虽然是她们的标签，但是她们也是王麟的眷属，而非走狗。

此刻的王麟清楚很多事情，开口便是简单对唐夙凌说笑解释：“老师，您和千霓不应该穿件衣服吗？”

唐夙凌听见这句熟悉的话语，心生警惕的同时，却没想到王麟抱着她和千霓，走到床边，让她们从身上下去。

乖乖照做的母女二人等候片刻，便看到王麟挑了几件衣服回来。

母女二人对视过一眼后，便知晓彼此出现在此的时间，以及王麟选出来的衣服，找出些略显尴尬的服装换上。

尴尬其实是母女二人换过来，唐千霓穿唐夙凌大一号的衣服，唐夙凌换唐千霓小一号的衣服。

总有人分不清，唐千霓才是母亲，唐夙凌是女儿。

片刻后，换好衣服的母女俩刚出门，王麟又丢给符合两人尺寸的正装。

倒不是王麟没点性癖，但是这俩换着穿会让他有把持不住，负罪感满满。

唐夙凌冷笑一两声，便踏实换好衣服走到王麟眼前，又过了一会儿，唐千霓也换上一身清净，自在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