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宿舍内几人包括陆瑾在内都看向沈明远。
一旁曾和沈明远比试过真炁的王石溪,更是直接开口问道:
“明远,给我们透个底呗,你体内的先天一炁,还剩下多少没入子午周天?”
“没了。”
“哦,没了,等等,你说什么!”王石溪瞪大眼睛。
谷孝杰更是愣在原地,他自认资质不俗,再过最多两年便能彻底迈入第一重,追赶上其他师兄的进度。
可是,他真的资质不俗吗?
“明远,我知你不会诓骗大家,但是我终归有些好奇,我以师兄身份的私人请求你,咱们稍稍推个手,如何?”
谷孝杰神情有些肃穆。
“这......”
陆瑾看着氛围突然凝重,想说些什么缓和的话,却又停在嘴边。
他其实也想看看自己这位沈兄的斤两,这位平日永远不显山不露水,从未看出有丝毫疲态的沈师兄,究竟有多厉害。
陆瑾自认为天赋远高于其他人,几乎每次入静都能将一到二缕先天一炁引入子午周天,可足足一个月过去,游离体内的先天一炁都还有许多。
而从这位沈兄的口中,他似乎早已完成了。
不过是比自己早入门一个月,就能做到如此地步吗?真的存在这样的人么。
其余人也都是如此想着。
他们最终没有劝说些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沈明远,期待着他给予一个肯定的答复。
“谷师兄言重了,您愿意指教,明远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咱可说好了,您得留手让让我,给师弟我留下些面子。”
随后,沈明远正正经经抱了个拳。
谷孝杰还以一礼,道:“请!”
“请!”
二人话音落下,众人旋即给他们在屋内腾出位置了。
“推手的规则应该不需我细说了,只要你我谁的脚先动了,那便算谁输了。”谷孝杰说完便站了个混元桩。
同样,沈明远也立了个混元桩,二人双掌也随之搭上。
推手,讲究的是一个劲力不能断。
二人双掌一互相搭上,那真炁便在二人双手间来回较量,只要哪方力量弱了下来,身子便会一个趔趄。
不过这也并非是个只攻不守的游戏,虽说身子歪斜,可只要双腿不动,那便不算输。
这也是二人站桩的根本原因。
攻的前提是守,推手间真炁既要持续不断的试探性进攻,又要按混元桩的行炁路线守好自己下盘,防止对方骤然发力下力所不逮。
对于这种玩法,作为武夫出身的沈明远再为熟悉不过。
互相试探的阶段,沈明远称之听劲。
感受着自谷孝杰双掌间源源不断涌来的真炁,沈明远便知道对方这两年工龄是没白熬,比王石溪那种初入门的水平可要高出太多了。
不过,推手的规矩可不是比拼蛮力。
若是讲究硬推硬顶,那么这项游戏就脱离了它本身互相指教的含义。
不然大家干脆一股脑的直接将体内真炁全力输出,谁真炁足,谁修为就直接判谁赢好了。
这项游戏的真正乐趣,在于两方谁能找到对方行炁间的规律和节奏,从而趁机打断对方运炁的关窍之处,做到一击破敌。
试探之间,二人真炁皆是绵长不息,可谓分庭抗礼。
一旁观战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喘,全神贯注地紧盯着二人的神情和动作,想要看出究竟是谁占了上风。
可念头一生,又自觉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