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虽说升起疑问,不过沈明远倒也不急于一时。
这一次的入静,沈明远想想看些更深层次的存在,他想试着亲眼“看”到那柄剑。
那柄带他魂穿诸天的破败小剑。
一直以来,他只能在冥冥之中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似乎它并不在于物质世界中。
倘若说炁的存在仍然有迹可循,是一种极为抽象化存在的实体具现表现。
可那柄剑却真就毫无留下任何痕迹可言。
‘先前从陆瑾的口中,得知了关于全真内丹方面的只言片语,他们有出阳神的功法,这就意味着他们有能力对灵魂动手。’
‘若是依入静的法门还是寻不到踪迹的话,或许得寻点其他手段从灵魂方面入手了。’
沈明远想要摸清楚这柄剑的底细。
对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沈明远并无任何排斥的心理可言。
托它的福,沈明远方才能魂游诸天补强本体。
他不过一个光脚的武夫,还会畏首畏尾怕什么虚无缥缈的夺舍这种事情?
可笑至极。
沈明远只怕自己不够强,怕守不住自身这份机缘。
魂游诸天被人抓住也罢,他一个念头即可提前回归本体带回成果。
可要是本体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盯上了,那可就真的无处可逃了。
‘希望这份机缘真的无迹可寻,最好藏在冥冥之中永远不会被人发现最好。’
思绪落定,依着上一次入静时的体悟,沈明远抛下心头杂念,呼吸也渐渐轻微。
心如止水。
意识再度陷入恍惚间,那面银镜也随之浇铸而成。
这一次,沈明远决意不再关注外界,将银镜牢牢对准自身,仅仅感受着体内的一切。
左若童几人的聊天声随之远去。
镜面中闪过肌骨经络,闪过炁,闪过流淌不息的鲜红血液。
从下丹田至上丹田,从藏精之府到藏神之府,不知多少个来回过去,沈明远一无所获。
‘也罢。’
心念一生,银镜坠地。
沈明远从恍惚中恢复清明,半敛的眼眸张开,抬起头来看向面色各异的众人。
左若童老神在在。
似冲站起身子来回踱步,澄真面露艳羡。
水云长青则是羞愧低头。
似乎又有些惊世骇俗了么?沈明远如此想着。
见着沈明远有些迷惘的样子,左若童收起神情,解释道:“不过是第二次打坐,你便能在这般嘈杂的情况下安然入静,很不错。”
“你的师兄师叔都很为你高兴。”
是吗?
沈明远自然能看出几个师兄师叔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不过他倒也没有选择张扬,只是自谦道:“侥幸而已。”
“哼!若你是侥幸的话,那我前半辈子都活到狗上去了。”似冲袖袍一扬,气愤地拍拍自己脸庞。
“刚才师兄说你一次入静便得炁感,你知道我花了多久么,整整快两天时间,可我师父却也高兴得不了!现在看来,根本没什么可自豪的。”
似冲几人直到刚刚终于明白左若童为什么这样重视这个新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