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竹和伊签对视了一眼,双双行礼道:“奴婢给曲姨奶奶、大小姐请安。”
曲姨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让我们进去见太太。”
伊签不动声色地拦住去路,故作惊讶道:“曲姨奶奶,大小姐居然敢诬您挪用公用,那确实该让夫人主持公道。”
柏昌芸辩解道:“我可没有诬陷三姨娘,账本就有三姨娘挪用公用的记录。”
伊签虚掩口道:“曲姨奶奶,大小姐都找到您挪用公用的记录了,你怎么还说大小姐诬陷您?”
“上个月,我不过去账房支了五十两给合秀院添了个衣橱,这事我可和老爷说过的,老爷同意支取的银两,怎么叫挪用公用?”曲姨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柏昌芸一时凝噎。
本来自己早上好好在账房查账,才查了前三个月,曲姨娘带着贴身丫鬟曲杏就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你这丫头,账没查出什么来,当家管账的谱却先摆上了,让各院都因为你一个人而吃冷食。你以为查出什么后,太太真会因为你查账有功,而分你部分管家之权吗?”
自己查账有功,母亲会分部分管家之权给自己?
柏昌芸听到曲姨娘的话心中暗喜,开口道:“三姨娘,谁说我没查出什么来,我才查了三个月的账,就查出您上个月挪了一笔五十两的公用。”
曲姨娘不禁好笑:“原来查了两日,就查出这么点事情出来。好,既然你诬我挪用公用,那我们一起去太太那评评理。”
柏昌芸也不示弱:“去就去。”
可现在曲姨娘才说出那五十两的公用,是事先征得柏宽堂的同意才支取的,柏昌芸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伊竹看了一眼柏昌芸道:“大小姐,我听夫人说过,府内公用主要是用于各院常例的花销。这事老爷也是知道的。像曲姨奶奶这样给自家院添置衣橱的花费,本不应到账上支银的。想是老爷上个月一时忘了,才让曲姨奶奶到账上先支银的。曲姨奶奶这几日把公用补上,那自然就不叫挪用公用了。”
柏昌芸对曲姨娘挑了挑眉道:“母亲每年年初常例会各院统一添置新的家具的,三姨娘您上个月自行添置衣橱属于非常例花费。若想自行添置,用自己的月例购买不就行了,何必到账上借支?”
曲姨娘不服:“别一会儿挪用,一会儿借支的。你这丫头别再诬我了。我入府这么多年,从没听老爷说过,府内公用只能是用于各院常例的花销。今日老爷放衙后,我定要问个清楚。”
见曲姨娘说完后立即借势扬长而去,柏昌芸倒不在意。
她只查了前三个月的账,就有此收获,如果继续查下去,三姨娘挪用公用的记录肯定越查越多。
父亲宠三姨娘,肯定不止一次同意三姨娘到账上支取银两。
等自己收集齐所有三姨娘挪用公用的记录后,母亲定对自己刮目相看。
柏昌芸思罢,对伊竹和伊签道:“好在三姨娘只在院外嚷嚷,母亲应该不会被扰到。我继续回账房查账了。”
伊竹和伊签同时欠身:“大小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