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在白山黑水与大漠草原的征战已到尾声,所需处置的不过是安稳统治,消化征服的土地占领的地盘了。各项方案处置唐中央已经给出样板,只需李政宣读一遍,再让女真和蒙古的领主们拜一拜李政的码头,定下君臣名分就够了。其余的事情来日方长,需要有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时间过程。无甚可表。
除开正事不谈,李政也有自己的私情私事有待处理。在考校完西门行长,亲手给他披上紫袍官服后,李政登上襄平城北楼,眺望远方初冬见雪的白朦胧。
“殿下请宽心,已知尚继官等平安归来,阿斐的本事殿下是知道的,更有钟金的亲儿子从旁为副将,一定能平安回来的。”花虎在旁劝道:“尚继官的言语,细细听来未尝不是报吉的好事,他只是没跟上阿斐的速度,掉队了。”
李政听后长出一口浊气:“阿虎,你不要宽慰余了,追击的将士拢共三千骑,他尚继官一掉队就掉队了一千骑,两千骑兵孤军深入……余明白你当时的愤怒了,明军降骑,还有他李如柏,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废物!坑货!”
都是追击图门汗,唐骑、蒙骑、女真骑都没掉队,跟着蒙骑当向导一杆子捅出大漠戈壁,唯独唯独缺了尚继官所率领的辽东汉骑。最初尚继官也是跟得挺紧,跟随成斐冲进大漠追图门,然后在都是蒙古骑兵引路的情况下,尚继官在沙漠戈壁里掉队莫名其妙的走散了。等尚继官千辛万苦走出沙漠,眼前根本没有成斐等人的踪迹,人生地不熟的辽东汉骑不敢继续向前深入漠北草原,众人等在一起合计,选择原路返回回家。于是一千辽东铁骑横穿两遍沙漠,后一遍还没有向导引路,等回到漠南草原时一千骑死得剩不到五百骑,旌旗、盔甲、刀枪等等军资乃至于胯下马匹,几乎都扔沙漠里了。幸亏有钟金骑兵的接应才能狼狈回来,回都是哭着回来的。
只能说明初时候明军骑兵步兵远距离打击能力,出塞远征跨越千里万里找寻敌人作战的本事,已经被丢干净了。
花虎见此只好换个话题:“殿下怎么突然给他们赐名了?这样做有些刻意了。”
李政随意道:“无妨,权当是个恩典了,刻意就刻意吧。他们的名字太长了,太拗口了,尤其是蒙古人的,有个汉名好记。哪怕是真就心里有戒备,但只要往来交流的足够多,一点一滴总会消除,润物细无声呀。”
“就像钟金这个人,是钟金好记,还是什么什么兔的好记?”
夫妻说话间,城墙外由远及近,奔来一骑插着蜈蚣印的传信骑士。
花虎告罪一声快步下城,稍后又满脸喜色的登城跑过来。
“殿下,大喜事,阿斐她回来了!”
李政猛然回头:“是么!太好了……我军将士折损多少?”
花虎神色一暗:“算上八百名漠北蒙古俘虏,归者一千八百人骑,折损过半了。”
“唉,阿虎,备足酒肉。”李政怅然一叹。
…………
数日后,府衙政事堂上,成斐呆坐在原地,压惊的酱汤她只饮了一口,一颗风干的人头大大方方摆在桌案上,令少女不住的把玩。
“太子殿下到!”
成斐等人起身行礼,甲叶颤动衣袍脏污,离得近了能闻见臭味。
“参见父亲大人,禀元帅,末将等幸不辱命,深入塞北于布尔汗山坳中设计,赖众将士奋战,大破蒙古一万五千骑,漠北胆丧。我军阵斩漠北蒙古大王阿巴岱,队头高长政生擒蒙古皇帝图门,图门已移交看押,阿巴岱人头在此。”
说罢,成斐单膝跪地,双手托举的姿势呈上风干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