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贼使妖法了?怎生如此难打!一柱香过去还未取胜,都是干什么吃的!”王涿宫很愤怒。
战场上,江西镇一万兵尽数押上,齐声呼喝喊着号子,气势汹汹的猛攻李雪芝一千人组成的车阵。野战一千敌一万,李雪芝看似是暴雨巨浪下的一叶孤舟,随时都会有倾覆的可能。可现实恰恰相反,李雪芝不是孤舟,反而是一座堪比泰山的磐石,任由风吹雨打无可撼动。坚固的车阵内,是李雪芝浴血奋战仍游刃有余的百战老兵,九边真精锐;坚固的车阵外,是江西镇明军层层叠叠的尸体,一具具尸体互相枕着死者极多,野战攻阵硬是打出攻城战的惨烈。
一战就是一柱香,再战就是两柱香,三打就是三炷香,明军竟攻不克,士气大沮。
张佥事见此情景,自认为时机成熟,是该名将粉墨登场,挥斥方遒,一波把敌军带走,斩获胜利与自身殊荣的时候了,果断插手。
“传令,南昌镇、九江镇齐上,给我左右夹击贼寇,团团围住聚而歼之!”
张佥事认为,三万人全部A上去,把一千人围起来圈踢,肯定能赢,必胜哦耶!
王涿宫听到这个脑残命令,急忙开口阻止:“兵宪不可!贼兵不过千余,我军万余将士围攻已然密不透风,再遣兵马助战委实无益,徒增围而无所事事。再者军情多变,岂能全军押上而无后援接应的道理?”
人话:老子一万人已经把位置占满了,战斗宽度到达上限,你把剩下两万人都扔进来既不安全,还只能后面排队起不到作用。
对此张佥事非常生气,你顶撞上官成瘾了?
“放肆!难道本官不知兵吗?!贼寇负隅顽抗,不过是心中有一口气吊着,气不落则战不休。我三万大军一齐压上,气势磅礴震天动地,鬼神皆惊皆惧,必能把贼寇这口气吓掉。贼寇失了这口气,必丧胆矣!”
王涿宫听到这话被干沉默了,虽然但是你在扯淡,但你这淡扯的居然有那么一丢丢道理。
王涿宫的沉默,命令顺利送到姚兴和马一鸣的手上,左右两翼依令而动。
姚兴这边,打马离开途中回望眼村庄,静静的注视几秒回过头,率军奔赴战场。
而在村庄内,埋伏在村子里的孙德旺瞧见明军侧翼转向离开,激动的抬手做出下砍动作,
“时机到,动手!”
狼烟点燃,即使天空有些阴沉,依然能见一道袅袅升腾的烟柱。战场上两方都看到了,姚兴见状虽不算大惊,但急是肯定急的,急忙命令转向的明军再次转向。可一万人的调度哪是说说容易的,纵然姚兴反应足够快了,但仍为时已晚。
孙德旺亲提钢刀手持藤牌一马当先,所属一千精兵在孙德旺感召下人人争先,犹如离弦之箭狠狠朝姚兴撞去。南昌镇千日防贼最终逃不脱猝不及防,孙德旺撞得南昌镇连连后退,直冲中军如同一记重拳砸下,生生把姚兴战阵砸成弯月。孙德旺挥刀舞盾,身披札甲勇往直前,以刀挥砍以盾相撞击,转眼手刃一十三人。似甲骑凿阵般己身化作锐利箭头凿入,区区千人杀至距姚兴百米开外,冲动南昌镇阵脚。
换作旁人,估计一波就被孙德旺的悍勇带走了,但姚兴却是狠狠朝地上唾口唾沫,拔出腰刀迎上去干。
“明军威武!!!”
“杀杀杀杀!!!”
姚兴操刀跟孙德旺斗作一团,高级将领跟小兵一样的肉搏拼命,整个战斗立即滑入混战中,拼杀的天昏地暗。
起初看到侧翼出现敌军,张佥事不但感到脸疼,还很大惊。不过看到姚兴部初受挫,却很快顶住孙德旺猛攻后,张佥事长松口气,对姚兴更加满意了。
“给我杀!给我冲!一定要生擒女贼!一定要全歼这支贼寇!”
“王总兵,你也是军中猛将,何不身先士卒?”
王涿宫见状,无奈从亲兵手上接过一杆钢枪,亲自上阵加入战斗。